婉嬪和語琴離去,玉函親自送了,回轉來。
婉兮抬眸望著玉函,“……有事?”
玉函嘆口氣,“回主子,玉蕤在房裡一直在掉眼淚,想見主子。”
婉兮點點頭,“這會子她掉眼淚,我也不冷靜,便是見了面說話,怕也說不明白。你先叫她穩當穩當,我也回頭捋捋思緒,有話還怕沒有機會當面說明白麼?”
玉函只得行禮去傳話。
玉函走到門口,婉兮忽然叫住,“如今玉蟬和玉景是剛被挑上來,補玉葉和五妞的缺。終究是剛挑過來的,她們兩個辦起差事來,還是有些生疏。”
“玉蟬還好,早在我眼前行走過,這月臺上的規矩好歹也知道了。玉景還是需要教導……在我眼前還好,就怕是在皇上面前伺候的時候失了規矩。”
玉函忙道,“主子放心,奴才和玉蕤一定仔細提醒著。”
婉兮點頭,“玉蟬你帶著,將玉景交給玉蕤吧。好歹玉蕤是掌事兒的女子,她親自來教導玉景更合適。”
玉函立在原地,有一點沒轉過神來。
婉兮便道,“從今兒起,門檻內的差事,你多帶著玉蟬來歷練;玉景手生,暫時叫玉蕤跟她在門檻外伺候吧。”
這個晚上,熄滅燈火之後,玉蕤悄悄兒地跟玉函掉了一個晚上的淚。
“姑姑,我當真是不知道……姑姑,我是冤枉的。”
玉函也嘆息一聲,“這會子主子不只是護著自己,更是要護著七公主。這便防範得嚴了些,你好歹也該體諒。”
“從前五妞那事兒,怕是主子心下對咱們都同樣起了防備吧。總歸咱們當奴才的,凡事都聽從主子才是。主子怎麼吩咐,咱們便怎麼辦罷。”
忙過了這一整天,婉兮有些累,尤其是覺著腰痠背痛的。
她心下一動,忙起身來,喚著門外守夜的玉蟬。
到了淨房去,解開衣衫一看——果然是見了紅。
幸虧玉蟬還小些,不大明白這個的含義,婉兮自己則是雙頰紅透。
——是月信回來了。
都怪皇上,那天那麼一折騰,惹得她連續這幾個晚上都夢見那天的事兒。這便,月信說回來就回來了。
原本聽姥姥們說,自己親自哺育孩子的女子,通常怕是要六個月前後才能月信回來。
她竟然三個月就回來了。
也就是說,從這一刻起,她的身子便再度預備好,隨時又有可能再為皇上添一個孩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