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八歲那年,在全族大比武上,再見到白錦灝,他羞於化作獸形,不喜歡與眾不同的巧克力毛色。白錦灝卻已經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鄉下來野小子。
他不用化作獸形,就一挑八,一個群毆了其他族人,然後強硬地制定了規則。白錦灝仍是像小時候那樣,一個人就可以制霸全世界。他也仍是灑脫又率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時候,被誤傷的熊俊青倒在地上裝死,只是看著白錦灝的背影,他心裡的那個火種卻又再次被點燃了。
他其實不想做個規規矩矩的人類經營,他也想像白錦灝那樣,做個天不怕地不怕,野蠻霸道,率性灑脫的熊貓。
後來,有幸跟白錦灝一起工作,熊俊青總是對自己說,既然長大了,就要學會妥協。有了那麼一個狂放不羈的上司,他怎麼也得當好這個潤滑劑助理。
他成了公司上上下下,都喜歡的好好先生。
可這又有什麼用?他連讓心愛的女人放心都做不到。
想到這裡,熊俊青苦苦一笑。既然選擇了跟隨白錦灝,那麼就應該相信他才對吧?既然白錦灝都說了要跟鐵家武力死磕,那就死磕好了,以武力服人吧。
誰說了他們必須按照人類那套談判桌上的規矩走?他們本來就是熊貓,褪去人皮,靠野性和武力打上一架,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
想到這裡,熊俊青親自過去通知熊美美,她被開除的事。
熊美美也是鐵家直系大小姐,聽了熊俊青的話,那姑娘臉都快氣綠了。她甚至還想賴在翡翠大廈不走。還要給她爺爺打電話告狀。
熊俊青也沒別的辦法,只得咬了咬牙,沖著熊美美撩開了自己的頭發,讓那姑娘見識一下什麼叫暴力禿頭。
熊美美這個天真的姑娘,果然被嚇了一跳。
就在這時,熊俊青又放了第二個大招,把自己那副炫酷墨鏡摘下來,給熊美美看他的黑眼圈。
熊美美一看,頓時整個熊都不好了。“這些是怎麼弄得?”她忍不住問。
熊俊青一臉悲慼地說道。“我記得,那時候你也是在b城上的幼兒園吧?山大王那時候做的事,你也應該有印象吧?當時,就在咱們幼兒園裡有個大胖團子,被山大王打禿了頭那事,你還記得麼。除此之外,幼兒園裡被他欺壓過的小熊,排成一排能從教室排到大門口了。”
熊美美聽了這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這姑娘頑強地說道。“不管怎麼說,白錦灝也是受了多年高等教育,他長這麼大也該有個人樣了吧?”
熊俊青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臉,又說道,“你們鐵家一直在s城待著,很多內幕訊息,其實都不知道。這也是因為b城的熊貓族好面子,不好意思往外說。
其實,白錦灝18歲之前,一直被扔到山溝裡,接受野化訓練。這事,你們知道吧?”
熊美美忍不住又吞了吞口水,點了點頭。
熊俊青壓低聲音對她說,“等到白錦灝後來被接回到b城,就連老組長都不認識了。在b城全族大比武的時候,白錦灝野性大發,把所有人都揍趴下了。還包括他的雙胞胎弟弟。當時,所有族人都受不了他,這才想辦法把他打包到y國,接受高等教育。
可白錦灝到了國外也沒少惹事,看著他好像拿了個高學歷,鍍了一層金回國了。可實際上,熊美美你知道嗎?
我們收到了好幾次來自y國類獸人的投訴信。那些狼人眼淚汪汪地,肯求我們無論如何趕緊把白錦灝帶走。那貨在國外像流氓一樣無情地氣壓了那幫可憐的狼人。而且還公開放下話去,他見狼人們一次就要打一次。還要把他們的狼皮剝下來,做一雙狼皮靴。
當時,老族長也是實在沒辦法,覺得這都上升到類獸人之間的國際矛盾了,最後沒辦法,只能把白錦灝接回到國內了。要不就讓他在國外讀到博士後了,省得他回到國內也不老實。”
“……”熊美美聽到狼皮靴子,忍不住後退了一大步。
她嘴裡還唸叨著,“這白錦灝還真是個野蠻人,簡直就是不堪教化。怎麼能一點人樣都沒有呢?活像一個土匪!”
熊俊青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美美,我也不瞞你了。咱們倆怎麼著,也算是遠方親戚。我再怎麼,也能看著你上了白錦灝的賊船呀。”
熊美美連連點頭道。“俊青哥,你一定要告訴我所有真相。”
熊俊青嘆了口氣,這才說道。
“其實,白錦灝也知道自己的秉性,他為了怕自己找不著媳婦,半年前拐騙了一個未成年的貓族白子少女,已經養成了一段時間了,還養出感情了。
剛才,他已經放話下來,如果今天你要是不走,明天他就直接把你趕上樹。到時候,可就不是禿頭那麼簡單了,說不定你也跟我一樣了。鼻青臉腫都還是看得見的地方,你知道我衣服底下,受了多少內傷嗎?”
說著熊俊青便撩開衣服袖子給她看。
熊美美一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大口涼氣,熊俊青的胳膊都被抓出血痕來了。
天啊,原來白錦灝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改變過。這貨無非就是欺世盜名,偽裝成一個人模人樣的高學歷海龜。這要是結婚的話,以後妥妥會家庭暴力的。而且,山大王那個變態,居然喜歡養成幼崽,這誰受得了去?
想到這裡,熊美美又安慰了熊俊青幾句,便飛一般地去辦離職手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