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仲嶺是家喻戶曉的大師了,平日裡歸影山林,他的畫作向來有價無市。沈慶剛一見這畫,便曉得是真跡,立刻說道:“世子真是有心了,難為你尋來唐先生的畫作!”
楊桓一見百裡策出手了,自然不甘示弱,拍了拍手,楊家的下人便小心翼翼地捧了一個精美的盒子上來。
楊桓親自上前開啟了盒子,之間那盒子中放置著一顆圓潤的珍珠,那珍珠光澤柔和,一看便是極好的成色。
眾人又是一驚,這珍珠單看個頭,便知是世上不可多得的珍寶。諸人心下更是訝異,今日兩大朝臣皆向沈家示好,究竟是看中了沈傢什麼?
沈家還能讓這兩位位極人臣的權貴看中什麼?難不成是沈家的新閨女?
“大人,夫人,這珍珠是小侄特意派人去南海尋來的,小侄令人快馬加鞭,總算是趕在了宴會之前送到了京城。也是有著‘珠玉還府’的寓意在裡面。”
這便是投沈夫人的喜好了。世人皆知,沈家的夫人平生最愛珍珠。
當著眾人的面,沈慶剛對楊桓的臉色難得的沒那麼差:“老夫謝過丞相。”
其實四年前的事情與楊桓當真沒什麼關系,可沈慶剛卻覺得,若不是因為楊桓,自己與女兒也不至於生離死別整整四年,如今看楊桓,其實還是老大不開心的。要是考慮女兒的婚嫁,自然也不會考慮楊桓。
楊桓也知道沈慶剛臉色不會好,看老丈人沒有出言諷刺,心裡還覺得慶幸,再一看見清璇正對著自己笑的甜美,便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清璇開心了,世上便沒有任何煩心事了。
清璇露了個臉便就回去了,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孩子,不宜在人前待時間太久。
整個宴會,沈老爺子還是同百裡策說的話多,兩人越聊越投機,竟有些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沈天樞倒是陪楊桓喝了幾杯酒,一邊喝一邊笑他:“你自己看看你,是不是覺得路還很長,很難走?”
楊桓只有苦笑:“那還能有什麼辦法?只有小心跟著,亦步亦趨了。”
楊桓身邊的一個小官急著巴結楊桓,接著酒勁,十分義氣地說道:“丞相想要什麼,小的必定不畏艱難險阻,刀山火海,困難重重,滿地荊棘……也要給丞相弄來!”
楊桓卻嘆氣:“這不是旁人能幫得上忙的。”
沈天樞卻皺眉:“嘖,說什麼呢,不還有我麼,我倒是有心幫幫你。”
楊桓一愣,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你?你還能幫我?”
“你看你說得什麼話!”沈天樞悄悄俯身在楊桓耳邊:“吶,你聽著,我本來不喜歡生人,更不喜歡你,可你這廝看著,卻比百裡策那廝順眼點,百裡策那廝怪怪的,不像是好人,我妹子跟他,不如跟你,或者什麼別的好兒郎都行。”
楊桓立刻拍著沈天樞的肩:“大舅哥,說什麼呢,本相就是這京城裡最好的兒郎!”
秋天終於緩緩過去,在秋天的尾巴裡,百裡策給林啟生升了官。
百裡策謹慎,自然是不會太張狂,只是悄悄地把林啟生安排成了錦衣衛的一個千戶,雖說級別不高,卻打入了情報機構的內部。在被錦衣衛騷擾了幾年之後,百裡策終於往錦衣衛裡面放了自己的人。
等到百裡策慢慢清理掉了錦衣衛了皇帝的人,對這個機構有了點控制力的時候,已經是銀裝素裹的冬天了。
這個冬天,註定不是一個平凡的冬天。
小皇帝收到了衛國的國書,說是他們的太子仰慕大商的文明開化,特意來學習觀摩,還請大商的皇帝招待一番。
小皇帝自然答應這種給自己漲面子的事情,很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這迎接太子這事,自然又是交給百裡策去辦。
百裡策揹著手在屋裡看雪,忽然對扶風說道:“扶風,依我看,這家夥千裡迢迢跑過來,肯定不是參觀的,我看啊,是來逮我的,你說對不對?”
“世子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