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桓自然舒了一口氣,此番清璇曉得了自己知道她的身份,肯定會提回孃家的事情的,倒不如自己先說,控制一下事態。
……咳咳,其實這麼做有點不地道,但是楊桓顧不了那麼多了,要是真讓清璇回去,他是真的擔心護女心切的沈家人杯弓蛇影,不會答應再讓清璇過來。
此事……還是緩一緩吧,等一切都辦妥了,尤其是能穩妥了和清璇的親事,再送清璇回去,畢竟清璇如今還小呢,到時候再回去,還能陪伴她爹孃好些年。
兩人說開了這些事之後,日子過得十分舒坦。
楊桓每天應付了朝堂之事便湊在清璇身邊,而清璇發現,三年之後的楊桓,多了很多“奶爸”特製。比如會皺著眉頭叮囑她不許坐在風口上,比如會仔細吹涼她杯裡的熱水,又比如生活的方方面面,楊桓當真是比從前細致了許多。
秋娘還是那副膽小的模樣,遇見楊桓了,便深深將頭埋下去,不敢直視,清璇開始的時候還開導她:“秋娘,別怕,丞相不會打你的,他要是打你,我就打他。”
秋娘還是不敢,便和清璇期期艾艾地說:“我……我就是怕……怕做官的……”
清璇知道這和她生長壞境有關,便不再強迫。楊桓卻是哭笑不得,夜裡拽著清璇說道:“你看本相風流倜儻,溫潤如玉這模樣,哪裡那麼嚇人了?”
清璇笑他幼稚,楊桓卻叫苦連天:“本相心裡苦啊,竟被個姑娘嫌棄了。”
還沒等清璇反應過來,他猝不及防地撲上了清璇,在她柔軟的唇上輕輕一蹭,壞笑道:“好了,如此便甜了。”
清璇惱羞成怒,在楊桓身下撲稜:
“你……你簡直……”
“是不是簡直絕代風華?”
楊桓還笑,在清璇暴怒的邊緣執著試探。
清璇是真的羞了,也真的怒了,一雙小腳撲騰,嬌喝道:“你還不起開?”
楊桓卻不為所動,還故作可憐:
“娘子就不體諒為夫這三年孤枕難眠?”
清璇氣的快哭了:“你孤枕難眠,難道怨我?那蘇玉琳還不是你的爛桃花?”
楊桓突然將腦袋俯在清璇頸間,深吸一口馨香,嘆道:“和你玩笑呢,你還當真。”
“玩笑?”
“不是玩笑還是什麼,你還小呢,得養養。”楊桓忽然抬起頭,對著清璇說道:“自然是要等到洞房花燭在好好享用你了,哪裡能急在現在這一時?”
楊桓看清璇在自己身下紅著臉,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又逗她:“怎麼,娘子急了?若是如此,為夫也是可以勉為其難的。”
……
是夜,丞相抱著一隻枕頭,在庭院裡賞月。
陳生值夜,疑惑不解:
“丞相,夜深露重的,為何您穿著如此單薄的衣裳便出來了?”
“咳咳,”楊桓故作鎮定:“你懂什麼?有道是‘夜深籬落一燈明’,賞夜景就要講究清冷的夜色。”
陳生是個粗人,覺得丞相的話還很有道理,完全沒有發現他家主子在掰扯,他只是覺得丞相抱著枕頭的這個動作很奇怪。
具體哪裡怪,其實也說不上來。
“咳咳,看什麼看,本相今晚去書房睡,你快去通知下人收拾!”
楊桓與清璇的日子過得打打鬧鬧的,像小時候一般。就是清璇發現秋娘最近有點怪。
秋娘膽子小,平日裡安安靜靜的,不去招惹誰。可清璇最近卻發現,秋娘喜歡在角落裡打量別人。
清璇好奇,想知道秋娘到底在看誰,可秋娘又極其敏感,每次清璇一靠近,她便收回了目光,一副怕怕的模樣。
清璇心生憐惜,便坐在她身邊,好生說道:“對了,你可曾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你似乎是清河縣綢緞莊家的女兒?”
“記得,”清璇點點頭,又擔心地說道:“是我做的不夠好,你要把我送走了麼?”
清璇便笑:“你想到哪裡去了?我今天是要告訴你,皇上開恩科,林家已經進京趕考了,我估摸著,等科考結束了,我就帶你去認你的爹孃哥哥,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