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就給我跟著!”
清璇頂討厭這樣的丫鬟,仗著自己有些臉面便敢處處限制主子了,於是她一使壞,三兩下便甩掉了那丫鬟。
可憐那丫鬟還以為自己弄丟了清璇,一直在原地苦苦尋她。
而清璇則是一路摸去了那哭聲所在。
記憶中的哭聲是從東面傳來的,她見四處無人,便跑到了東面,這裡靠近後花園的湖水,到了夜晚,還是很寒涼的。
越走近,那刻意被壓制的哽咽聲便越發的明顯。
是被罰了的冤案麼?還是別的什麼見不得人的齷齪事?
走走到一間小小的屋子前,她伸手推開了破敗的門,月光緩緩傾瀉入了房內,她果然在一堆柴草上看見了一個手腳被捆綁的姑娘!
姑娘身上還有上,血紅的痕跡在雪白的衣裳上,十分的礙眼。
這姑娘還在哭,淚水已經浸濕了身下的柴草,她察覺有人進來,目光便狠狠的一瑟縮,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樣。
清璇緩緩靠近她,在她身邊緩緩蹲下,輕柔地問道:“你這是犯了什麼事,被刺史府罰的這樣慘?”
那姑娘處於極大的害怕中,哪裡還能聽清別人說了什麼?她哀哀欲絕,哭到:“別打我了,別打我了……”
清璇心中不忍,便安撫道:“你莫要害怕,我不打你,我是想要幫你啊。”
那姑娘漸漸冷靜了下來,看著清璇的目光裡帶了一絲探究,她猶豫問道:“你……不是來打我的?”
那姑娘的視線落在了清璇的臉上,定了半晌,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她驚叫道:“你……你是丞相船上的那個姑娘……你……還送了我玉佩呢!”
清璇明顯也是一愣,盯著這姑娘看了半天,忽然就想起來,那次在回京的船上,有個姑娘在船裡低聲唱著小曲,後來還因為一塊玉佩被夥伴欺負。
“你是秋娘!”
清璇想起她來了,更覺得驚訝,趕忙問道:“你為何到這裡來了?可是有誰欺負你了!”
“是媽媽……是媽媽聽了讒言,將我賣給了刺史的公子,我不從他,他便虐待與我……”
清璇皺眉,又問道:“我記得上次丞相明明懲治了那些欺負你的人,為何老鴇還是要賣了你出來?”
秋娘受了折磨,已是很虛弱了,她此刻靠在清璇懷裡,氣若遊絲,說道:“姑娘,丞相是懲戒了那些人不假,那些打了我的人只活下來兩個,可那兩人懷恨在心,便在媽媽面前說我惹了丞相的怒,又編排我不吉利,媽媽便嫌棄我,隨便將我賣了出來。”
清璇看著秋娘這一身傷,心疼不已,便說道:“早知如此,便該重重罰那些人的,此事你何辜,竟受了這樣大的委屈。”
秋娘卻淡然一笑:“如此也沒什麼不好,我年幼就被賣到那種煙花之地,雖然沒,卻早就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麼樣的。如今不在樓裡,心裡反倒好受些。”
清璇便嘆氣,幾個月之前那樣一個婉約的,眉間帶著些許憂色的女子,竟被折磨成了如今這般的模樣。
“姑娘,你是個好人,你能不能幫我一件事?”
清璇一臉關切,看著秋娘認真地說道:“你說,無論何事,我都會幫你的。”
“姑娘,這刺史府不遠處的一個衚衕裡有我的一個朋友,她給自己贖身之後便在哪裡做了生意,您將我送去她那處可好?秋娘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