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月語氣平靜,臉居然都沒有紅一下。
陸春波很想再叫幾聲佩服,不過看了看安以誠和劉媛媛的臉色,很聰明地往後退了半步。
鄭樹努力睜了睜不大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佳月,明明外貌還是一副宅女樣,可是這胸一挺,氣勢就出來了,居然看上去有幾分漂亮。他一定是喝太多了,不然剛才也不會為佳月得罪劉媛媛,他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晃了晃頭。
胡東南直皺眉頭,有意無意地站到了劉媛媛身邊:“車佳月,你要不要這麼cheap?不就一頓飯錢嗎?不依不饒的,有點兒過分了!”
佳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安老師不cheap?劉媛媛不cheap?你不cheap?那你們出?”
胡東南被狠狠地噎了一下。腦子一時有點兒繞不過來。他出?憑什麼他出?好幾百大元呢?
西紅柿逼格很高,餐桌間距挺遠,牆刷成暗紅色,掛著華麗的水晶燈,但整個大廳裡光線很暗淡,顯得氣氛很是高雅。現在他們幾個在那裡一站,立刻引起了侍者的注意。
西裝革履的男領班立刻走了過來:“安律師,請問有什麼我們可能幫忙的嗎?”安以誠算是這裡的常客了。
“沒事兒!安老師要給我們這群菜鳥律師買單!安老師,謝謝了!”佳月立刻笑吟吟地答道。
安以誠:“……。”
劉媛媛:“……。”
陸、鄭、胡:“……。”
佳月飛快地掃了眾人一眼,提起自己的小綠帆布包:“我去趟洗手間,你們先走吧,不用等我了!”
佳月推開深褐色銅把木門,把自己關在小格子裡,抽了張薄薄的馬桶紙,坐下,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裡都是細汗。
她摘下眼鏡,捂住臉,輕輕地笑了出來。安以誠和劉媛媛剛才的臉色,可真是一言難盡,呵呵,她今天晚上說不定會笑得失眠。
出了洗手間,佳月沿著寬敞的通道往外走,看見有個身材頎長的帥哥瀟灑地半低頭,依在牆上,抱著手,不知道在等誰。
佳月暗暗地羨慕了一下那個被等的,繼續大步往前走,忽然聽到有人喊她:“車佳月?”
佳月詫異地停下腳,循聲看去,只覺眼前一亮,心頭閃過一句話:玉樹琪花,晃然奪目。
男子大約三十上下,面白眉濃,目若點漆,剪著硬朗的莫西幹發型,中間卻並沒有用發膠微微抓起,這讓他看上去,精幹中透出些文秀。
帥哥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佳月。
佳月看了看左右,確定並沒有重名的可能:“你叫我?”
佳月連聲音都是飄的。
男子伸出手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葉深。”
佳月強作鎮定地伸手跟他握了握,差點兒沒尖叫出來:“葉老師好!”
葉深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尾:“你認識我?”
佳月兩眼冒著星星,堅定地點了點頭:“偶像!”
葉深還真是謙虛。他這個天才,曾經的全國十大青年律師,在g市律政界,有誰不知?有誰不曉?
據傳,他擁有卓絕的觀察力和分析力。在多個案件中,都是對手辛辛苦苦找到一堆證據,到了法庭上,被他洞若觀火的眼力一審,反而變成了決定性的敗訴證據。
他在做實習律師時,就已經嶄露頭角。第一次獨立辦案,就一天之內獨挑八庭連勝,一舉成名。更要命的是,這樣的天才,還長得翩翩公子,風采奪目。
佳月大三的時候,葉深到h大做過講座,當時佳月是下面烏泱泱的迷妹之一。
那之後,奇怪地,他就像一顆流星消失在天際。但在g市,關於他的傳說,卻從來沒有停止過。
有人說他去了哈佛進修;有人說他只是去環遊世界;也有人說,其實他只是跳槽了去了外地;還有不懷好意的人說,他其實是進去了。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沒想到兩年後,她會在衛生間的通道上遇見他,還被主動搭話。
“剛才表現不錯。一個律師,要連自己都捍衛不了,還怎麼捍衛客戶?”葉深微微一笑。
佳月:“……”被偶像表揚了,她該怎麼表現?
“葉老師,剛才都聽到了?”佳月一邊暈暈然,一邊嘴皮子依然hod住了,沒哆嗦。
葉深一笑,伸出右手食指,碰了碰自己的耳廓:“嗯,坐得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