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辣眼,”胡小滿深邃的眼眸中跳躍著橘紅的火光,有點詭異。
李顯努力從蛇皮的細縫中伸出來一隻手掌,固執又不容拒絕的抓住她的手。
“小滿,”他鐘情呼喚,拋掉了所有偽裝,眼中的情要聚整合實,傾斜而出。
帶著點弧度的唇瓣慢慢合動:“我心裡裝的都是你,曾經,現在,以後,只裝得下你,小滿,”他握緊手心兒裡的手,“我們不要在彼此錯過對方了,好嗎?以前不敢奢望什麼,但現在知道你對我並非完全無情。我想求老天,求月老,求所有的神仙,也求你可憐我一下,讓我跟你在一起,哪怕哪怕你哪天厭了,倦了,在一腳把我踢開。”
“別說了,”捂住他的眼睛,胡小滿埋頭在他肩上,求他別說了。
心裡猶如長滿了野草,亂的不可收拾,一時間是李顯小時候的包子臉,一會兒是泥坑裡自己的主動。兩廂的年紀一對比,她是變態嗎?對看著長大的人悸動。
李顯顫抖著小心翼翼:“不拒絕,我”
“好,”胡小滿忽然抬頭,手抓著李顯的下巴,近在咫尺的距離,她一字一頓:“我從不是一個怯懦之人,感情也理應如此,既然心動了,我就應該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但是李顯,你聽好了,我胡小滿不是一個受約束的人,受不得別人指手畫腳你聽我說完。”
打斷想闡述的人,她接著道:“你我之間能走到哪一步,我不知道,現在答應試著換一種身份相處,並不是對未來有了什麼承諾,能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李顯的眼,心,腦子,全都被眼前的人沾滿,她的聲音更像是從天邊飄來的,卻字字落在心間,炸出一片煙火。
“小滿,不要反悔”他出聲哽咽,眼中聚集一片晶瑩,不敢眨眼也不敢動。
看的出他的不敢置信,也感受到他心裡中委屈,胡小滿又心疼又想笑,給感動中的人擦淚,她拉著李顯回到火堆旁坐下。
這麼複雜的話和情緒波動,蚯蚓有點不懂他們搞什麼鬼,扭著身子趴在小主子腿邊。
就聽胡小滿不依不饒的問:“有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麼?”
抽著痠痛的鼻子,他笑的格外的傻,搖頭說:“就顧著不敢置信了,你在說一遍,我怕聽漏了什麼。”
聽著濃濃歡喜的聲調,胡小滿的唇角微揚,努力板著臉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一遍。
“你先把我放開,”李顯一隻手拉她衣角,潮紅的臉頰花開一般豔麗。
從來都不聽話的小滿只把他的雙臂從蛇皮裡掏出了。
倆人的模樣都是一樣的狼狽,誰也沒嫌棄誰。
他蠻橫一把,將胡小滿拉到腿上抱著。
在她耳邊輕而堅定的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我,然後做你一輩子的小狼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砰砰砰’
胡小滿還沒說什麼,蚯蚓怒了,它把尾巴摔在地上砸的砰砰響,怒目而視擁坐在一起的人,猶嫌不夠的把蛇身壓在胡小滿腿上,把她從李顯腿上拽下來。
李顯一把扯住小滿的手臂,氣紅了臉瞪蚯蚓:“醜家夥,幹嘛?”
很明顯,蚯蚓覺得自己被冷落了,用尾巴圈住自家主子的腰,瞪著比李顯大兩倍的眼,懟回去。
被扯來扯去,胡小滿又不是沒脾氣,她翻著白眼道:“一個比一個幼稚。”
李顯先委委屈屈的放手:“我我頭疼。”
燙的跟著火爐子似的,能不頭疼嗎?
胡小滿珉珉朱唇,顯得有些無奈,安撫了蚯蚓兩句,她脫掉自己的髒衣裳,也懶得洗,穿著單衣就又坐回李顯身邊。
蚯蚓被哄著充當枕頭。
誰實話,李顯的心跳快不是正常人能夠擁有的了,枕著心愛人的腿,他不想心猿意馬的,但管不住自己,緊緊握著小滿的手,目光極盡痴迷。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抵不住高熱下的困頓,他迷迷糊糊睡過去,忽的驚醒,發現雨已經不下了黑卻黑的可怕。
山洞裡看不見什麼,李顯憑著感覺,伸出冰冷的手指描繪她的眉眼。
“是真的嗎?”他一直都覺的不真實,身子都是麻的。
“唉——”無可奈何一嘆。
胡小滿不得不睜開眼,把人拉的更近,面對這面,蹭著他的額頭。
還是燙的。
“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