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精神力將外面的小樹林探測了一遍,驚蟄過了會兒幹癮,然後洗漱穿衣出門。
下人天不亮似乎就已經開始忙碌起來,時不時的就要向陌生客人點頭致意。驚蟄會微微頜首回複,在看向腳下掃的幹幹淨淨的小路,他感嘆資本主義好。
‘姑娘,胡公子說邀您一起看日出。”丫鬟壓低了聲音,對側身而睡的大小姐輕聲道來。
“什麼?”半睡半醒間,楚娉婷猛然轉過身來,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圓的美目裡面閃爍著驚喜。
驚蟄曾在以前答應過要陪自己看日出,沒想到他還記得。楚娉婷搖搖嘴唇,出神的看著身邊丫鬟。
只聽她將話重複了一遍不說,還不滿的唸叨著:“一大清早的,哪有男子來邀請姑娘的,這不是沒規矩嗎?畫眉姐姐還偏讓他在外面等著。”
“好了,”楚娉婷呵住斥丫鬟的念念叨叨,冷聲道:“稱他驚蟄公子。你以為不用來跟前伺候了,下去。畫眉——給我洗漱。”
不知道哪句話得罪了大小姐的丫鬟,惶惶然呆立當場。
衣裳試了兩三套,我怕外面的人等得不耐煩,楚娉婷才停止了自己的歡喜過度,穿了一身穩重又不失俏皮的月牙與淺黃,俏生生的出現在前廳。
可能是條件反射,驚蟄認真的看了她兩秒,說衣服很漂亮。
楚娉婷臉上一紅,忍不住嗔怪道:“只有衣服漂亮嗎?”
驚蟄一如既往的矜持冷酷,薄唇間淡定吐出倆字兒:“都好。”
吃了甜蜜餞兒似的,楚娉婷轉身,腳步輕輕的出去了。驚蟄跟上,兩人順著山間小路一直爬到山頂。
太陽在薄霧間高升,綴在天邊,形如磨盤的樣子讓人錯以為伸手就能摸到。
已經錯過了太陽緩緩升起的時機,楚娉婷面向東方,跺腳哀嘆:“都怪我,要是早點出門就好了。沒能看到,真可惜呀。”
她身後的驚蟄安慰道:“下次再看就是了。”
“真的——”疑問話沒有說完,楚娉婷過身來一腳踩空,她輕呼著,被人抓住胳膊。
“小心點。”
耳邊響起的聲音湧動著鑽進胸腔,楚娉婷感覺到一陣心慌,她微微抬起下巴,浮動的眼睛撞進一雙深沉如海的目光中,那一張小麥色刀刻般的臉龐離得這樣近,鏡頭再靠近一點點,就能觸碰到。
她如鼓的心跳越加的響。
驚蟄是何等的耳聰目明,狐疑的朝她胸前送去一撇,他松開手退後一步,道:“太陽每天都會高升,想看的話怎麼也不會沒機會。等會兒還要祭拜你母親,咱們下去吧。”
他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往下走。
楚娉婷只好跟上,隱隱感覺到自己的窘迫被他知道了,一路上沉默這,幾次張嘴沒說出什麼來。
用完早飯之後,去了半山腰上的風水寶地楚家祖墳,背靠山面對水的絕佳位置。
並沒有多餘的人在,只有他們兩個。
簡單的叩拜上香之後就靜靜的站著。
“其實我並不太敢一個人來上香,”楚娉婷對看向自己驚蟄笑了笑,那笑容苦澀的厲害,看著石碑上刻下的寥寥數語,她接著講述道:“母親將我生下來之後就得了弱症,對她最深的記憶就是母親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不能抱我,也不能跟我玩,說上幾句話就要氣喘。久病之人可能都有些壞脾氣,年幼的我怕母親,很少與她親近,小人也不讓我靠近,她離世的那一天我甚至沒有感受到多少悲傷。後來長大了,每每想起早逝的母親我都想大哭一場,母親如果沒有生下我現在可能已經兒孫滿堂了,我卻連祭拜她都不敢,我真不孝。”
她清清淡淡的語氣裡包含著數不清的悲傷,驚蟄沉默的聽著,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抬手拍了拍她的肩,硬拉著她的胳膊,將楚娉婷帶走。
看著他寬闊的背影,楚娉婷默默的翹起嘴角。
她就想啊,母親有沒有看到他呢?肯定也覺得他很好吧。
616作坊開張
‘噼裡啪啦’的鞭炮響後,留下一陣刺鼻的煙霧,這無法阻止等候多時的人們,他們懷著激動無比的心情踏入新開業的作坊,然後四散開來,三五成群的在裡面熟悉環境。
這裡將會是很多人工作一生的地方,上工的人提前簽訂了一份協議,上面說,在這裡做工連續長達20年的話,作坊會給他們養老,而且做滿三年漲一次工錢。如果這都不能將人心打動的話,還有不限制男女來上工這一條。
一開始聽說這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很多人不信,直到一個兩個無數的女人得到了工作,人們才真的開始相信,相信這座作坊能夠給他們一個穩定的生活,不菲的收入。
人們掙前搶後的湧進去,巴不得今天就開工,
如果來上工的人有一百個的話呢,來觀看的人就有一千個,各種羨慕嫉妒恨的話彙聚在一起,就成了嗡嗡的響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