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照做了,讓南河他們歸營後,用養傷的藉口接著待在家中,他所有的時間都用在訓練護衛隊和往府城尋找楚娉婷上。
期間楚娉婷盡心盡力,幾乎把自己的人手都給了驚蟄用,倆人相處的時間多起來,但由於要避開楚大將軍的人,他做的做多的就是陪著楚娉婷。
這麼好的機會,楚娉婷自然不會放過,每天都已逗弄驚蟄為己任。
“走,今天去放馬,回來的路上去帶你見個人。”
驚蟄沒甚樂趣的道:“什麼人?”
這些天來沒少見人,與心心念唸的事情有關的,無關的,見了一堆,但每次都有收獲,例如,曹青是被人庇佑住了,具體是什麼人楚娉婷卻不肯告訴他。
楚娉婷的雙手背抄在身後,扭了幾下身子吸引對方的目光,然後笑著道:“我今天的衣裙好看嗎?跟昨日有什麼不同?”
又來了。
他腹誹這,扶額,垂眸,哀嘆,被折磨得樣子表現的清清楚楚。然後坐直了身子認真看嬌俏的美人兒,念臺詞似的,一本正經道:“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今天的裙子褶兒多,淺紫色的,跟昨天的不一樣。”
“哈哈,”楚娉婷測過頭去,爽朗的笑。
笑夠了,半掩著嘴巴面帶粉紅的看著驚蟄:“你每天說的都一樣,我都聽膩了,下次可以試著誇人。”
馬場在出了城的位置,驚蟄雖然掛心要去見什麼人,但有始有終,陪著楚娉婷跑馬。
楚娉婷騎在馬上,目測這一群跑遠的人影,無甚表情的說著話:“你好奇這群人的身份嗎?”
驚蟄從不關心與他無關的人,此時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如是道:“哪些是什麼人?”
“是我的庶兄弟們。”楚娉婷臉上冷冷的,彷彿在說與她無關的事情,“我生母離世多年,父親卻依舊沒有把府中管事的女人扶正,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大家族中的齷齪事驚蟄又怎會懂?他老實的搖搖頭。
614消失了
楚娉婷自顧自的道:“因為我生母的地位足夠高,也因為那個女人沒生兒子。”
她臉上的冷意緩和了些許,扭過頭去看驚蟄,“你從小便與父母家族失散,或許是件好事。”
“怎麼忽然說起這個?”無緣無故的提起身世問題,驚蟄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什麼,微微皺著眉頭看她。
楚娉婷苦澀一笑,轉而看向別處:“不受誰的約束,沒人對你指手畫腳,想做什麼全憑心意,這不是很好嗎。”
聞言,驚蟄明白過來,這是她對煩心事的感觸。
他隨意寬慰道“每個人或許都會有這樣的階段,等過了三年五載,這就都不算什麼了。”
擱到其他無父母之人身上,或許會感慨一下楚娉婷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但驚蟄不會,他有家,有牽掛,有割捨不掉的情誼,也對敏感心思不感冒,隨意安慰了楚娉婷幾句他就走開了。
如果哪天他能關懷備至的多問一句,那一定是做夢!
楚娉婷望著他走遠的背影,暗自腹誹。
“大小姐,”疾步而來的丫鬟對著馬上的人深深一福,幹淨利落的恭敬道:“您找的人來了。”
楚娉婷攏著耳邊的碎發去看在於馬兒親切交談的驚蟄,聲音淡淡的道:“給來人安排飯食,午膳後再見。今日,初幾了?”
想了一下,丫鬟道:“今日正好是二十五,大小姐可是有什麼事情?”
“明日是夫人的忌日。”
“奴婢該死,這麼大的事情都忘記了。”丫鬟驚恐的跪在地上。
楚娉婷眼裡的光暗了暗:“不怪你,畢竟已經死了這麼多年,還有多少人能記得呢。準備車馬,下午祭拜夫人。”
“是。”
馬場裡的馬匹大多是在戰場上淘汰下來的,驚蟄就像一個合格的馬夫一樣為它們檢查身體,一群平時高冷,烈性的馬兒就像是見到了親人圍著他打轉。驚蟄那一張時時冷酷的臉上粘上了馬兒滿臉的口水,笑得幼稚又滿足,午飯時間都是坐在草地上與馬共度的。
楚娉婷坐在不遠處的亭子裡,只要看著他的時候嘴角都在上揚,歲月靜好。
他就那麼帶著一臉笑意走過來,將手裡的食盒遞到丫鬟手裡,自然而然的在一旁坐下說,“有一匹母馬懷崽了,生下來的小馬可不可以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