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持平的秤桿,停留在三十九斤。
“好好好,”文師爺已經不是知道要什麼了,搓動著兩手,直勾勾的看著在稱上掛著的紅薯。
楚娉婷卻在看著大片開墾中的綠葉出神。
她的聲音很輕,:“以你保守的估算,一畝地能産多少紅薯?”
站在她身邊的胡滿神秘一笑,道:“你不好奇它的味道嗎?”
楚娉婷嘬嘆:“最上等的田,一畝地的莊稼也長不出千斤。你的紅薯一支藤蔓就有將近四十斤。那一畝地是多少?我哪兒還在乎它什麼味兒,毒不死人就是好東西。要是要是三年前就有這東西,也不會餓死那麼多的人。”自己的父親也不用背負上罵名。
胡滿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她道:“三年前我還沒發現這東西,等發現它的時候,已經晚了。”
若不然我也不會帶著村民集體出來逃難。這話也就是想想,不能。
楚娉婷側頭看向她,:“現在也不晚,剛剛好。早知道這麼讓人歡喜,我就不給驚蟄喝安神湯了。他過很多次,想看到所有的人安居樂業。”
忍俊不禁的胡滿拍了拍她肩。善解人意的道:“受了那麼重的傷當然是應該躺在床上,你也是為了他好。走,去嘗嘗紅薯的味道如何。”
胡滿回過頭看向蹲在地上研究的李顯,揚聲道:“李大公,一起吧。”
距離這樣近,李顯當然聽得到,只熟悉的暱稱特別刺耳罷了。他探手,把被自己砍成兩截的紅薯拿在手裡,淺黃色的內瓤上有些白色的汁液,摸在手裡黏黏的,雖然不事生産,但李顯可以肯定的這世上還沒這玩意。要有的話,這麼大的産值,早被朝廷推廣了。
“朝廷——推廣,”喃喃著,他驀然愣住。
正好,二寶拿著削了皮的紅薯走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種植的原因,胡滿感覺到口中的紅薯格外清脆甘甜。
嚼的嘎巴脆的楚娉婷點點頭,認同了紅薯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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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9區區三千斤
嘴巴上還掛著殘渣的文師爺提著袍角跑過來。他一張口就‘咳’的一聲,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心裡的緊張掩也掩飾不住。
收到自家妹顏色的大寶,丟下手上記錄的冊,走上前一手扶著文師爺,一手拍他的後背。他結果旁人遞過來的水壺,邊給文師爺邊自我介紹道:“滿是我妹,學生胡冬至,見過文先生。”
胡冬至是那號人,文師爺如何會知。他一雙眼見只看向胡滿。
胡滿貼心的解道:“這是我大哥,對紅薯的事情知之甚詳,有什麼想了解的不妨問問我大哥。”
“此紅薯的歸屬可是?”這是文師爺最想知道的。他瞬間就打好了算盤,紅薯的事情若是胡滿一個人搞得,自己就可以請巡撫大人插一槓,若不是,想分杯羹就難了。
胡滿毫不掩飾的點點頭道:“胡家村種的,李公與楚姑娘都有參與。當然了,如果巡撫大人感興趣的話不妨瞭解一番。”
“有,有興趣,”文師爺忙不疊的赤誠道,“諸位真是做了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啊,文某不才,代表天下人謝三位。”
他抱拳對著三人團團施禮。
楚娉婷輕嗤道:“師爺怕是還代表不了天下人。”
這是念了巡撫的臺詞。
文師爺尷尬的厲害,臉連抹汗‘慚愧’。
大寶適時的把人請到一邊去。文師爺自然是抓著他問紅薯的事情,又讓大寶扶著去看已經挖了一堆的紅薯。
很快,一畝地在幾十號人的手裡收拾出來,紅薯被撿拾到背簍裡,擺滿了大片空地。
胡滿沒閑著,與爺爺一起去請被堵在外面多時的鄉民。
等了好一會兒,眾人怨言頗多,叫嚷著畝産千斤是不是騙人的。
早有了應付經驗的胡老爹,接過旁人手裡的銅鑼,他不管別人什麼,一頓敲。
‘哐哐’刺耳的聲音很快讓一批人安靜下來。
胡滿把想好的措辭給爺爺聽,她自己退到一邊,靜靜看著。
快七十歲的胡老爹遇上這種大場面上講話的事兒一點也不怵,反倒是心裡高興的很。他清了下嗓,把滿的意思傳達出來。
他道:“有許多傳聞我們胡家村的紅薯畝産千斤”故意做下停頓,胡老爹面容一緊,目光在緊盯著自己的人臉上掃過,忽然‘哈哈’一笑,接著道,“那都是屁話,我們村的紅薯最少每畝産兩千斤。”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