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用了半個多時辰,她找到大寶的時候,田一池還在。
“事情辦完了?”大寶拉出凳讓她坐下,一杯香茶遞到跟前。
胡滿順著好看的手指看過去,望見一張溫文爾雅的帥氣臉龐。
她捏住那杯茶,淺嘗了一口道:“剛才的事情多有得罪,還望田公不要跟我計較。”
剛才還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現在就道歉?有趣的很啊。田一龍豁達的笑笑,道,“確實是有些誤會,那禍害莊稼的事情確實跟在下沒有什麼關系。”
他邀請大寶喝茶,就是想問清楚中間有什麼誤會。大寶自然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言簡意亥的講述了幾句。
胡滿腹誹:“是跟你沒啥關系,但誰讓你姓田的。”這樣的話自然是不會出來,她十分誠懇的表示了歉意。然後道,“我想跟李顯見一面,有些要緊的話想親自交談。不知道公可願意幫我傳達?”
想去見李顯一面沒有什麼困難的,但是冒冒然然的去找他,不願意見自己喊著讓滾蛋,那多尷尬。
在沒有見到田一池之前,她想著用飛鴿傳書,但那樣能把訊息傳遞到李顯手中的機會只有半成,現在遇到能幫忙得人,她就不太想聽天由命了。
她就這麼直白白的把話的這麼清楚,震得在場的另外兩個人目瞪口呆。
大寶扶。
田一池失笑。
他瞬間又嚴肅起來,用一雙探究的眼睛看著胡滿,譏諷道,“據在下所知,是姑娘不待見我那表弟了,怎麼現在是後悔了嗎?”
“錯了,”胡滿很光棍的聳聳肩。“我不解釋什麼。這次找李顯的目的是因為我欠了他一大筆銀,現在有件好事,想還他一份人情。”
田一池垂下纖長的睫毛,手裡把玩著一個的瓷茶碗,漫不經心的道:“有什麼話我可以幫姑娘傳達,但見面,還是罷了。”
胡滿:“……”
再大的好事,李顯也不屑的去佔那個便宜。出來沒意思,但胡滿是真想還他人情。
“還請田兄幫忙,”大寶對著田一池深深鞠了一躬。他維持著彎腰的姿勢不動,,“別家女如何我不知曉,但我妹妹,絕對不會對著誰糾纏不休,這點兒還請田兄放心。”
胡滿別過頭去,鼻裡酸酸的。有點兒後悔當著大哥的面,貿然請田一池幫忙。折了她的面沒什麼,但大哥的不行。
“讓公為難了,”胡滿放棄了。她拉起大哥出了茶樓。
兩人默言,走到街對面,隱隱約約聽見了一聲,“等等。”
回過頭,就見田一池提著袍下擺追出來。
“呵呵,”他搖頭苦笑。“我想,就算我不幫你傳話,你也有那個本事找到他。不如我去問問他願不願意見你,讓你也欠我一個人情。”
沒有過激動,感激不盡的表情,胡滿對著他輕輕一福,紅唇輕啟道:“多謝公出手相助,將來有機會定還你一個人情。”
田一池不著痕跡的移開目光。“有訊息了之後怎麼通知你?”
“我會在府城待一夜,就在書院附近。他若是來便來。不來,公只需把訊息傳給他就是。三四天內沒有訊息,我便不等了。”
你倒是瀟灑的很。田一池在心裡反唇相譏了一句,也沒什麼,告辭離開了。
“公,咱們的事兒不辦了嗎?老先生估計都等急了,都怪那個橫沖直撞的姑娘,瞧這耽擱了大半天。”廝邊打車簾邊抱怨。
精巧的骨扇在廝頭上連敲了數下。田一池搖著扇,感慨道,“你哪個眼睛看人家橫沖直撞了?本公把事情都答應下來了,當然不能失信於人,去李府。你等會兒去書院替我跟老先生賠罪,就我今天不能聽他訓斥了。順便把那個胡冬至的底摸清楚,胡家村那邊也派人去打聽一下。我倒想知道,什麼好事兒能拿來還人情。”
斯的嘴巴撇的能掛油壺。嘟嘟囔囔的道,“那女也太膽大妄為了,隨隨便便就敢與男見面。”
嗖的一聲,那骨扇直接撇到廝臉上。田一池更是不耐煩的把人拿腳踹下去。
馬車很是行走了幾條大街,來到一左右,兩頭大石獅鎮這的府前。
鎏金的門匾上寫著倆大字……李府。
田一池沒少到李府來,但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心虛。
他甚至有些後悔,就這麼輕易的答應了胡滿的請求。萬一李顯腦不清楚,跟她死灰複燃了怎麼辦?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罪人…
可是那個丫頭低聲下氣求人的樣還怪可憐的。她自己求人沒什麼,卻不願意讓自己得大哥跟著折腰。
這樣赤誠的兄妹情,實話,讓他挺動容的。所以就腦一熱追了出去…
田一池陪著端莊秀美的姑母李夫人,狠嘮了一會兒磕,才出自己的目的。“明日石鼓書院有詩會,想請表弟一同去,省得他整日的悶在房間裡讀書,跟其他的兄弟們都淡薄了,他們幾個老唸叨他呢。”
明年春闈在即,像李顯這樣準備進京趕考的學,早早的就從書院出來,在家靜心潛讀。
然而李顯情況還與別人不大相同,他離家出走的半年內荒廢了學業,李夫人專門為他請來了幾位大儒,在家補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