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爹摸了摸發癢的喉嚨,打斷兒們孜孜不倦的問候,他道,“王翦這次來是為了什麼事?”
雖然是明知故問,但這是該有的矜持。
王翦謹慎又誠懇的回答,“您老手下教育出來的姑娘賢良淑德,溫婉敦厚,在下慕名已久,今日是為求娶十月姑娘而來,還望您能成全在下的一片真心。”
“自古婚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人前來,家中高堂可知情?”這是胡老爹最在意的,起話來聲音都帶著緊繃感。
王翦上前一步,再度抱拳一鞠到底,“父母高堂已然知情,只是年事已高,路途遙遠不易奔波。過些日再下定請父母與胡老爺一聚。”
簡單點來,就是這件事情他父母知道,但是不同意,他自個兒來了,需要一段時間服他們,總會有個交代。
“好好好,我這個當爹的應下了。”胡有田迫不及的待走過來,拍著他的肩膀。“有你這麼個年輕有為的女婿,我高興啊…咱們把親事定下來,好讓十月早日嫁過去做你的賢內助,後宅安生了,你想幹啥都能放開手腳。”
的跟人家沒老婆就不能活似的。
“多謝胡二叔,”王翦雖然順杆爬,答應下來,但目光還是看向胡老爹詢問大家長的意見。
娶妻不光娶的是一個人,而是她背後的家族。與十月相處的兩年中有不少值得回憶的東西,但平心而論,還沒到非要娶她不娶的地方。可他今年已經二十有五,早已經到了成親年紀,娶誰不是娶呢?況且十月有身段,有模樣,也聽話,背後還有胡滿,還有胡家,沒有不娶她的道理。
胡老爹沉吟一番,道:“你若真心求娶,那咱們就按照規矩來,我們雖然是門戶,但是該有的規矩也不能少。”
王翦的姿勢低,胡老爹便順勢而上。
沒有一個好的結局,他是不會輕易答應的,本就不十分看好這樁親事,而且十月年紀還,再拖兩年也無妨,若不然,讓外人知曉還當他們老胡家賣閨女。
他不心急,有人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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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3窮
胡有田也不敢在老頭跟前反駁,他坐在板凳上陰陽怪氣的道:“兩個人之間的歲數本就相差,在拖一拖,以後讓別人怎麼看我?大家夥都得在背後裡罵我這個老丈人,壓著人不放,好在過年過節的時候跟人家要東西。王翦呀,你別誤會,我可真沒這意思。”
按照世間習俗,雙方之間彼此有意,男方就會在過年過節的時候送禮孝順老丈人,普通人家拖個一年兩年,光節禮就是個不的數目。有些個人家會故意如此。
“胡二叔寬心,在下沒有那等人心思,”王翦又轉過身來對著胡老爹道,“就按照老爺的意思辦,我不會讓十月等太久。”
在灶房將談話內容聽得一清二楚的白氏,適時的出現在堂屋裡,叫大家夥開飯。
王翦不得不拘謹而又心累的陪他們吃了一頓飯。飯後提出告辭,臨行前拒絕胡有田的相送,找到紅薯地裡尋胡滿。
此時正是五月暖光的季節,晝夜溫差大,走了片刻後被就出了一層薄汗。王翦信步走在田間地頭的路上,以他為中心,四周圍都是一掌高的秧苗,生機勃勃的樣使心裡豁然開明。
他的視野中突然闖入大片綠葉紅梗的植物,它們被麻繩牽引著匍匐在地上,走的近了,才能看到綠葉下面掩蓋的黃土地。
胡滿就在這大片的綠葉中,她站起身,驀然回頭一笑。
王翦被她的笑容一震,心神蕩漾,目光有片刻的迷離。
倒不是他敢有什麼齷齪心思,只是她一顰一笑皆能入畫,美得不可方物。
若王翦娶誰都是娶,那他為什麼不娶胡滿呢?
要知道,這世上不是誰都有勇氣愛慕一人。
“要走了嗎?”胡滿猜測他是來告別的。
王翦點頭:“大姐讓我給您捎口信兒,她,姑娘生辰時會親自送一份大禮過來。”
生辰?
胡滿恍然明白過來,五月底確實是自己和二寶的生辰,沒想到楚娉婷還記得,她自己都忘了。
“是腳踏車打造好了嗎?”她眼睛亮晶晶的,只能想到這個。
王翦笑起來:“姑娘太聰明就不好玩兒了。”
“好好好,”胡滿舉起髒兮兮的雙手,“我不問了,等著她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