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奔走的人猛然頓住腳步,胡滿面容的越加冷酷,被水沖刷的眯著眼,臉蛋兒一點一點的扭曲,她死死攥緊了拳頭,才抑制住想要轉過身把後面那個貨打死的沖動。
損失兩畝多的紅薯苗,相當於損失了十幾畝地的秧苗,那剩下的五十畝地拿什麼種植?心血被毀了三分之一,這個賬,她的好好算一算。
“爺爺,雨太大了,你回去吧……別跟奶奶,”胡滿很快冷靜的抓著胡老爹的胳膊。爺爺老了,經不住折騰,也經不住氣。
她藏鋒窩厲的眼睛簡直能把人淩遲,與她對視的胡老爹心裡一稟,不由自主的就點頭了。
望著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胡老爹無端端的心疼起來。他這個孫女太不容易了,自己幫不上忙,只能做好不拉後腿,不讓她擔心,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提醒他有人,回過頭發現是白氏。胡老爹收容臉上的擔憂,接過老伴兒手裡的蓑衣,寬慰道,“沒啥事兒,你回去給孩把上回剩下的藥熬上。”
白氏狐疑道:“走那麼急,咋也不像沒事兒的樣。哎哎哎……老頭你去哪兒啊?”
“回去吧,回去吧。”胡老爹擺擺手就跑起來,東拐西拐的去找劉獵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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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紅薯苗被糟蹋
一面是伏在地上蔫頭耷腦卻依舊翠綠的嬌弱藤蔓,它們被大雨打的貼著地面,密密麻麻的掩蓋這土地。一面是被稀泥半掩的爛葉,雜亂的遍佈這腳印,那些破壞者可能是跑著,也可能是走著,隨意的踐踏這育苗。
胡滿立在地頭,久久的看著,久久的不語。
她突然打心底裡覺的冷,狠狠的打了個冷戰。渾身的細胞都被激醒了似的顫慄這,憤怒到極致,可能就是冷靜。
“怎……怎麼辦?”胡疤瘌瑟瑟發抖的離她兩丈遠,怕雨再大,聽不清,又問了一遍。
胡滿驀地回過頭,那目光像在看一個不相幹的死人。
“看看還有沒有能用的,”她的聲音像是從嗓裡擠出來的,又啞又沉,彷彿有了重量。
胡疤瘌卻像是聽到了天籟之音,踮著腳奔到地裡去,心翼翼又快速的為泥水裡翻找起來。
就是因為知道胡滿有多看重這些秧苗他才這麼害怕,他缺德事兒做過無數,頭一次,這樣膽戰心驚,這樣自責。他也挺恨自己,這些苗苗是要種到那些空地裡去的,要是沒了,種什麼?村民吃什麼?
越想越急,胡疤瘌腳下一絆,栽倒在泥水裡。他爬了幾次滾了一身泥,恨恨的捶自己,“我真沒用,要是沒跑回家也不會這樣。”
胡老爹與劉獵戶帶著一眾護衛隊的人提槍帶棒追上來,他們身後還跟著許許多多拿著各樣家夥事兒的村民們。
聽紅薯地的秧苗被糟蹋了,他們氣憤不已,真真見到大片秧苗被糟蹋到泥水裡,眾人那怒火直沖腦門指天罵地的是要把搗亂的人找出來。
“肯定是牛村的那幾個人沒跑。”
“就是他們,咱們剛搬來沒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就與他們發生了摩擦。”
“不是個人,畜生。要打要罵沖著人來,糟蹋的莊稼算什麼。”
“天殺的,還有那麼多的地等著種,秧苗都糟蹋了咱們種啥呀。”
咒罵聲一字一句的全都飄到胡滿耳中,勢頭不見的大雨,沖刷的她面容模糊,臉色鐵青。她屹立在莊稼地頭,望著憤慨的眾人一言不發。
胡老爹把帶來的蓑衣,一件一件披在她身上。這麼久以來的心血被糟蹋成這樣,胡老爹是真怕孫女受刺激,忍著胸腔裡翻湧的怒氣,勸她:“人活在世上誰還能不遇上點兒溝溝坎坎。我看了,地裡的秧苗還剩下不少,緊著點兒用怎麼也不能讓那五十畝地空下來。你現在回家去,這樣的事情交給爺爺來辦,我定要去牛村找個公道回來。”
“爺爺,打上門去是蠻夫才會做的事情。”胡滿冷聲道,“對他們太仁慈了才會蹬鼻上臉,這事全憑猜測沒用,我覺得牛村的那幾個人沒有這麼大的膽敢來糟蹋秧苗,咱們村的人口和護衛隊不是擺設,有點腦的人也應該掂量掂量。”
胡老爹心裡一驚,脫口道:“該不會是有人指使他們吧?”
“需要查。您去安撫一下大家夥兒,在找兩個人去地裡看看還有沒有完整的秧苗。”
這股憤怒的火氣要是忍著得有多憋屈?胡老爹現在就體會到了,若是按照以往兩村之間的糾葛,直接提上家夥打上門就是,但這一路走來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需要謹慎行事。
倏忽間他想了很多,咬著後槽牙一點頭,苦口婆心的勸慰眾人。
劉獵戶頭一個不同意,黑著臉道:“這事若是就這麼算了,這附近十裡八村的人還以為咱們好欺負。我們是咽不下這口氣…”
“就是,咱們這麼多的人怕他們幹逑?”
“把糟蹋苗的家夥揪出來,打個半死,要不然難解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