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熙的日光之下,女的面板白若霜雪,燦爛到仿若花開的笑臉,讓她昔日裡的嚴肅冷寂都跌下神壇。驚蟄心裡一顫,前所未有的滋養出想要不斷變強的心,強烈的想要挽留這個甜美到讓他心驚的笑顏。
他滿腔難以訴的情緒,都化作一聲‘好。’
得虧胡滿沒看到他眼裡即將泛濫成災的柔情。要不然定要毛骨悚然一場…
地裡一壟一壟的隆起土堆,低低的,只有一掌高,兩掌寬。
許多幹活的人也都不幹了,圍在老葛的莊稼地裡,看胡滿如何插秧。
一捆一捆的秧苗就擺放在竹籃裡,脆生生綠茵茵的惹人憐。有人用粗糲的手指劃過嬌嫩葉,忍不住懷疑道,“這些秧苗真的不是菠菜嗎,跟菠菜葉簡直一模一樣還都是綠的。”
正檢查土壤夠不夠松軟的胡滿,額頭上立馬掛滿了黑線,她懶得解釋,把那隻大爪拍開,輕巧的拿起秧苗,捏起一株,直直的插進田壟裡。
“根系插進去,葉留在外面,”胡滿特意提醒,“輕輕的,不要把根捏壞了,數量有限呢。”
其實哪用她提醒,老葛看幾眼就會了,拿著一捆秧苗在另一籠上面進行插種。
看熱鬧的人多,想試手的也不少,一會兒的功夫就把一畝地給種上了。
除了老葛的地,還有向大的和胡家的,其他同意種植紅薯的都在進行觀望,要是秧苗不成活,或者沒有像胡滿的那樣發展,他們還有反悔的機會。
一邊栽種,一邊施農肥。
農肥主要是森林裡經久的腐葉和動物骨粉。骨粉的功能是替代磷粉,主要用來改善土壤性質,提高土壤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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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9找茬
人多力量大,六畝地兩個時辰就種完了。然而,重頭戲並不是種植紅薯這一樁。
胡滿蹲在水渠旁洗手,順著長長的水道看,她眉目沉下來,道,“前面水區裡面的碎石怎麼還沒清理?”
她早在幾天前就讓人把水渠裡面的雜物清理幹淨,該修的修,該補的補,這都好幾天了,水溝裡面還堵這…
大問題解決不了就算了,這問題還拖拖拉拉的,讓人上火。
“我去找人問,”圖婭趕緊翻了一下冊,跑過去把負責這邊的人找來。
驚蟄先一步洗好了手之後,把自己的衣襟撩起來遞過去,他彎起眉眼,,“事一樁,你別生氣了。”
胡滿嘆口氣,用他的衣襟擦爪爪,邊道,“哪用得著你給他們求情。”
她低垂的眉眼別樣溫和,驚蟄忍不住抬起手來,在她側臉上做了片刻停留,然後挑起指尖讓她看。“有泥點…”
“啊?”胡滿用冰涼的手在臉上左擦右擦,問道,“還有嗎?”
“你別動,”驚蟄突然雙手捧著她的臉,大拇指在白皙透亮如嬰兒般的肌膚上滑動。
距離太近,他的神情太認真,胡滿驚呆的同時感覺到自己像是被燙了一下,渾身一抖,有片刻的驚慌,她趕緊把人推開,嘴角抽搐著道,“這麼大的人了,別跟時候似的毛手毛腳。”
“哦…”驚蟄指腹間的觸感還停留在那片柔軟上,整個人像棉花似的,心裡軟的不像話,與胡滿沒有對視兩秒就趕緊錯開,耳根紅了一片。
他繃緊了聲音解釋,“你臉上有點髒,我才這樣的。”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胡滿的眉頭擰著。察覺到他有點奇奇怪怪,剛想開口話,圖婭帶著人回來了。
她隨即沉下臉。
負責修理水渠的是胡疤瘌,他往水渠裡探頭一看,頓時跳著腳罵起來,“他奶奶的,哪個天殺的給老使壞,昨個我還來水渠裡看過,裡面幹幹淨淨的,啥也沒有,這是誰給老往裡面頭堆的石頭。”
水渠在一米寬的路中間,左邊的土地屬於胡家莊,另一邊屬於另外一個村。斜對過的不遠處正好有人在,聞言,粗壯的漢撂下鋤頭就走過來,一臉不好惹,很不好惹的道,“這水渠也不是你一家的,幾個村的東西,你跟著吵吵嚷嚷啥?想啥?俺們村的人堆的破石頭?”
胡疤瘌罵的正歡,一口氣卡在嗓眼兒裡不上不下,幹瞪眼。
氣勢立馬就變了。
驚蟄上前一步,但被胡滿攔住。她微微側首,斜睨這那個壯漢,道,“先聽聽這人想什麼。”
人沒跳出來之前,她還以為是胡疤瘌不夠盡忠守職,現在擺明瞭是有人想找事兒。
胡疤瘌以前不叫胡疤瘌,是因為他曾經在外面醉酒滋事,被人開了瓢,後腦勺留下的疤,至今不長頭發,村裡人都給他取了這麼個諢號。也不是個好惹的人…
只見他一下就跳過溝渠,瞪著眼於那人對罵:
“我罵天罵地,我罵爹孃,罵老,跟你話了嗎?指你名道你姓了嗎?”胡疤瘌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接著罵,“好心好意把這麼長的水渠都給清理幹淨了,沒落個好名不,還有人給老添堵,我抱怨兩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