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引蛇出洞,”胡滿斜睨這他,解釋道,“讓他們見識見識村裡的寬裕之處,膽的也就嚇住了,有心的要生事,懂事理的會靠過來。咱們以後只會越過越好,提早敲打敲打,給那些愛生事兒的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
二寶沉思這點頭。
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為兩日前村裡進了賊,從村莊後面摸進來,有幾戶人家要播種的糧食被偷,還有人被打傷。偷盜事件可大可,鬧的眾人恐慌,誰也不想被偷,不定下次那賊人要財取命。他們剛到此地,也沒刻意掩飾什麼,村莊日日冒炊煙,難免遭賊人惦記。總不會是過路的人臨時起意來偷東西,也就是附近村莊人沒跑了。
三五成群的男女老少圍在一起議論不休,從村口到田地間的這段路上,還在不斷的有人挑著籮筐,或者木桶,把裡面盛的東西倒在地頭的大坑裡,那是漚好的農肥,其臭味飄散幾裡地,路過此坑的人都要捏著鼻過。
村裡人扛著鐵鍬,鋤頭,籬笆等,彙聚得差不多了,老胡一家也趕過來。
眾人都聚集就過來等著胡滿發號施令。
“人都到齊了沒有?”胡滿掂著腳往人窩裡看,眉心微隆道,“張飛呢?讓他打的鐵耙拿過來了嗎?”
她話音落了片刻,人群裡擠出一人,大冷天兒的張飛跑的滿頭汗,他飛快的彙報,“鐵耙拿過來了,繩也都準備好了。”
“行,”胡滿側過頭,對一旁的二寶,“把地圖開啟,人口冊給我。”
二寶急忙忙把地圖開啟,與驚蟄一人拿的一邊,整個地圖就攤在胡滿面前。
那地圖簡單的很,大體是長方形,然後被分成一格一格,格裡寫著名字。
眾人圍成一圈,墊著腳尖往圖上看,有認字的騷年就會指著格,,那上面寫的是自家的名兒。
“都靜一靜靜一靜,別嚷嚷,聽滿咋。”劉獵戶特意找了個破鑼,敲得哐哐響,一會兒的功夫,急躁的眾人都安靜下來。
胡滿側過身把地圖讓出來,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清晰的傳到眾多人耳朵。“地圖畫的就是村裡的土地,是上北下南左西右東的分佈,現在先北面,叫到誰的名字誰就往北面走。一家老,只要是能幹活的都跟過去。以此類推…”
她頓了頓,視線在目之所及的面孔上劃過,加重了語氣,申明道:“現在分得土地就是你們的,無論是種下的種,還是收獲的糧食,都是你們的。我只負責規劃所種的農作物,和把收獲的糧食賣出去。大家要明白一點,你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自己。現在所用的一切種,將來富裕了是都要還回村裡來的。”
心裡惴惴不安的人大大鬆口氣,雖然簽了協議,也相信胡家的人品,但是東西沒有分到手裡還是不安心,這下好了,土地分到手裡用的東西也要還,心裡踏實了…
那胡滿為什麼要分土地,拿種?
還能為什麼,沒有這麼多的人口,她拿不下這麼大的村莊,雖然所有的土地都在她名下,但也需要人來耕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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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7耕種二)
那胡滿為什麼要分土地,拿種?還能為什麼,沒有這麼多的人口,她拿不下這麼大的村莊,雖然所有的土地都在她名下,但也需要人來耕種。收三成的土地傭金,與各地的大戶鄉紳一樣。只不過多了一條,皇糧不用村裡人在出,與別個不同,而且種植滿十年後土地就歸村民所有。種出來的糧食她也可以拿去賺差價。名利雙收的好買賣…
人們想不想的明白都需要時間去驗證。胡滿也不在廢話,開始點名:“胡疤瘌,胡大永,胡滿倉………”
等全部結束後,已經是半個多時辰了。正口幹舌燥之際,驚蟄默不作聲的遞過一個水囊…
胡滿接過去,仰脖喝了一口就想吐。她抹著嘴巴驚詫道,“你哪兒搞來的姜湯?”
“呵,”驚蟄抿的嘴巴笑得很淡,聲音卻很愉悅的道,“剛才趁你話的功夫,我回去拿的。”
胡滿→_→
姜湯味道本就不好,更何況這還是沒有加了糖的那種,喝起來辣嗓。她難得矯情一回,驚蟄心裡就像有根羽毛瘙過,總忍峻不禁的想笑,他壓低了醇厚的嗓音道,“下回給你帶糖回來。”
“你個兔崽,”胡滿剜了他一眼,又灌了幾口姜湯,抹了把嘴。對不參與種植紅薯,卻還等在這裡等著分農具的人,“農具有限,使完了記得還回村裡,用的時候也登記一下,畢竟是大家夥出資搞的東西。”
周圍等著的人高高低低的應下。
這批農具是從軍營裡拉來的廢鐵,村裡人各家拿了幾文錢,勉強湊合出一套打鐵的工具石炭等,由劉飛帶著人把廢鐵簡單改造了。工具就放在村裡的庫房裡,農忙時拿出來,用完了再還回去。
地裡的泥濘程度已經到了一腳下去,能濺出泥漿的地步。胡滿領著人帶著工具,下半身已經不能看了,全是泥點兒。
在地裡拿著鋤頭翻地的人幹脆脫了鞋襪挽起褲腿兒,掄開膀,把表面泥濘底下堅硬的土翻出來,下大力氣幹活,一會兒的功夫就熱起來。
農民對土地的熱愛,就像人對金錢的熱愛。他們所開墾的地都是經過許次商議調整,每家每戶都滿意了,才分到手中,雖然聽胡滿統一調動,但土地是自己的,幹起活來個個不留餘力,熱火朝天。
胡滿踩到地頭上的石基,對走過來的中年人,“葛叔,我給你帶來了工具,加加勁兒,今個兒前半晌爭取把你家的地翻整好,後晌下肥下苗。”
老葛是個長了滿臉斑的老頭兒,幾年前他兒就病死了,只剩老兩口帶一個外孫女,是以村裡無論是分房還是分地,他們這樣的孤寡老人都是頭一份,下苗種地也是一樣,村裡也不會有人不服。
跑過來的老葛有些拘謹地,“那紅薯苗苗也不多,要把你們自家先種吧,剩下了再給俺們點就行了。”
胡滿從基石上跳下來,拍拍手,“沒事兒,育苗室裡的另一批苗苗已經出了,你們這邊先種下,長出藤蔓的剪了藤芽也能插秧。也就是一個月的事兒。”
所謂的‘插秧’,老葛這個種了一輩地的老農民不懂,雖然幾天前就已經把種紅薯的方法講了很多次,但村裡傳言胡滿這是在瞎搞,老葛也認為沒有把秧剪了插在地裡就能活的道理。
他猶豫再三,還是把話憋回肚裡。老葛人雖然老了,但是腦還沒有糊塗,很多事情在外人眼中看來是荒謬,但在胡滿身上卻能成為奇跡,暗地裡歸,但很多人還是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