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外地來的,沒有多少同伴,他們想不被餓死,這種賣命的法就得接受。
都是普通人,雙拳難敵四手,被打傷打死的不在少數。橫臥在床上斷了一條腿的人名叫魯剛,是他們這幾個人中的頭頭。讓向大去打聽招募傳言的也是他。
聞言,魯剛激動的挺直了身,眼角的皺紋都瞪開了,急急問,“打聽清楚在什麼地方了嗎?你答應了沒有?”
他們六個人中魯剛是屠夫,向大是木匠,另外幾個也都不笨,各種出力的雜活兒都能幹。但都是有兒有女的人,自賣自身容易,其他家人可咋辦?但是一聽到有手藝的人能分房分地,魯剛逼著向大去的,他們中間能走一個是一個。
向大卻顧著兄弟情誼,有點左右為難。
他淡淡的道:“不知道那個胡家村具體位置在哪兒,要是在山腳旮旯裡給房給地,還不如在這等這官府分發呢。我的手藝也不至於埋沒……”
魯剛卻比他開朗多了,拍板道:“不管咋有這麼個機會,跑一趟也累不斷腿,回去拾掇拾掇,跟人家去看看。”
“那啥,向大哥,我以前跟著我爹蓋房,多少也懂點兒,你看能帶我去不?”二十郎當歲的年輕人有點兒不好意思站出來,請求道,“不行的話我再回來。能混口飯吃就成——”
向大甩著兩個空爪,帶著牛兒拐回來找劉獵戶。就見他還在那個路口,跟一個身量不高,又黑又瘦的人話。
“我真的是打鐵的,去…去年剛出師。”那人有點兒侷促的。
是人都難免以貌取人,劉獵戶也不例外,面對這,這個年輕到嘴上沒長毛的人,怎麼看他都不是個打鐵的。這世上最辛苦的活計就是打鐵賣豆腐撐船,樣樣都是沒把力氣幹不了的活兒。
劉獵戶有點不忍心的提醒他:“我們村的裡正可是很嚴厲,不合格了,你也是要被退回來,考慮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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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8女裡正
年輕人沒張口呢,就把自個兒哭的亂七八糟,嘴裡重複著,“我真的是鐵匠,也會打鐵,要了我去吧,賣身都行,只要讓我帶著老母。”
幾年的天災下來,人間慘狀何其之多?但劉獵戶是個剛剛失去兒的人,對年輕人總是多一份寬容,於心不忍的趕緊把人拉起來,鬆口道,“我可提前跟你好了,要是不合格,你可別這樣哭哭啼啼的。”
絕處逢生,年輕人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就跑開了。
候在一邊的向大確實知道他的,與劉獵戶,“這平時畏畏縮縮的,今個兒倒頭一次看他這樣。”
“他是什麼人?”
向大剛搖搖頭,牛兒就接話道:“好像是叫張什麼,剛死了爹,就剩他一個跟寡母。”
劉獵戶點頭,幾個人站在路口等,彼此打聽著對方的情況,也有不完的話。
眼角,恍然間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等劉獵戶繃直了身去看的時候,那人已經不見了。
牛兒尋這他的視線,奉承道,“難民營裡啥人都有,劉叔想找什麼人都可以問我。”
“剛才看見那個人影有點眼熟,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是誰。”劉獵戶皺著眉頭敲敲腦袋,深覺自己老了,也不再糾結,丟到腦後。
明顯洗了一把臉的年輕人跑回來,自己叫劉飛。
劉獵戶帶著幾個人到城門口兒,左張右望的沒看到曹青的身影兒,也不再等他,帶著人往回走。
幾人步行回到村中時,天已經黑透了。
這會兒顯然不再適合把人帶過去給胡滿看,他把人安排到村頭,護衛隊一行住房就在周圍。然後再讓幾個負責給護衛隊做午飯的婦人弄點東西對付。
村莊的位置已經讓向大他們激動了一把,熱湯飯在捧到手裡的時候簡直是熱淚盈眶,年紀最的劉飛直接就哭出來。
陪他們吃飯的劉獵戶,感到可笑的同時心裡微酸,
發自內心的推崇起胡滿,“這麼點兒薄粥窩頭就滿足了?你們要是能留下來,好處還在後面呢。”
向大不由得擔心自己的活計能不能過關。另外兩個人都沉默的聽著。
次日清晨一大早,胡滿剛咬著窩頭出門,就碰到劉獵戶了。
她驚喜的問道,“有招募到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