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緊不慢走到胡家時,曹青下意識的看向胡栓,發現他有點緊張。
“你怎麼過來了?”胡栓丟下手裡的東西走過來問,倆人面對面啦,他聲的,“是不是你姐有啥事兒找我?”
“沒有,”在自己臉上的厭惡露出來之前,曹青走開了,順便壞心眼兒的斜著眼對他,“是滿找我。”
果然,胡栓開始焦躁起來,急匆匆的去問滿,找曹青啥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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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6招募一)
正在灶房裡,蹲在地上給爺爺遞磚頭搭火灶的胡滿,眼神暗了暗,她拍打著手上的灰塵,站起來往外走,一句“沒啥事兒,”人就出去了。
‘啪’的一聲,事事心裡都清楚的胡老爹把磚頭砸在地上,嚇了胡栓一跳,他是走也尷尬,不走也尷尬。
“傻站著幹什麼?”胡老爹沒好氣的吆喝他。
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人,胡滿也不跟曹青客氣,邊洗手邊跟他,“找你沒別的事兒,家裡要是收拾妥當了,你就往府城走一趟,往城裡各大書院走一走,看有沒有先生願意來村裡教書,薪酬方面也打聽一下,給個合適價兒。”
這讓心裡做了很多建設,打了許多草稿的曹青直接愣住,也沒想到她會把這件事交給自己來辦,要知道這是既體面又能撈油水的活兒。
他不得不懷疑胡滿在姐姐與胡栓暗生情愫一事上的態度。然而她做人向來豁達,對於父親娶妾這種事情,是不是也不太在意?那為何在分房的時候,獨獨把自己家挑出來安放到角落裡。
曹青深深的疑惑了半天,也沒吭聲。胡滿抬頭看他,眼裡的戲謔緩緩流淌著,她似笑非笑道,“沒空嗎?”
“有,有空。”遲疑了一下,曹青目光炯炯的試探著問,“沒有別的事要跟我了嗎?”
“村裡事要緊,”胡滿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你這麼聰明,我相信你能把事兒給辦好。”
‘聰明人’聞言如遭雷劈,才明白過來請先生背後代表的含義,請先生不假,敲打他才是真。想要在讀書,走上光明大道,就得聽她胡滿的,一切似乎都是她的恩賜。曹青開始想,能留在靠山屯,能有今天的自己,是胡滿,是胡家給予的。
………
“上面的茅草再多加蓋一層,”胡滿從新搭建的茅草屋裡走出來,再三叮嚀,“裡面的火一定不能滅,溫度要不高不低,每隔兩天在上面灑一次水,我會每天過來看的,正常情況下,5到6天,那些種也應該發芽了。”
這話不知道了多少回,二寶都能倒背如流了。他哼哼哈哈的點頭,自己知道了。
“等會兒你讓劉獵戶帶著護衛隊那幾個人去山上打柴,按照我教他們的方法燒成木炭,”胡滿隆在一起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過。
她很擔心裡面的種能不能培育成功,這是有關過幾天之後的大面積種植,紅薯苗能否發育成功至關重要。這是由紅薯種直接培育,她沒有經驗,全靠摸索。
紅薯種的由來也是來話長,那還是在靠山屯的時候,上善道士鬧鬼事件引發來的,胡滿無意中從上善老窩中的地窖裡發現了種,那時旱災已經來襲,她隨意在山間埋下的種倒是長出了青苗,但由於沒有好好照顧而被曬死,種已經藏了有兩年時間之久,還能不能用?她不知道…
只能每天焦躁的來回檢視。
種要是能夠培育成功,村裡的窘迫情況用不了多久就能改善!而且有新物種的出現,在進行推廣,解了這旱年過後,千萬人的燃眉之急。這是惠及利民的大好事兒…且還能名利雙收!
胡滿的緊張,其他人不懂。
而茅草屋是機密,除了胡滿大寶二寶他們,也沒其他人知道。只是神神秘秘的引的人好奇。
劉獵戶與曹青天不亮就開始趕路,全靠步行,走到城裡也已經半晌午了。
曹青皺著眉頭,把自己身上的灰塵撲打一遍,煩躁的,“新村雖好,但是距離府城太遠,當初把地址選在那裡還是有些不太明智。”
對於他的人模人樣,劉獵戶在心裡暗罵了一句馬後炮知道個屁。他揣著手,臉上卻沒啥表情的,“能在府城附近落腳已經不錯了,早去早回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一個半桶水的人,跟大字不識一個的沒啥話,兩人分道揚鑣。
劉獵戶一路摸著懷裡揣著的畫紙,來到還聚集在府城外的難民營附近。
災年雖然過去了,但是從遠方逃難過來的人有一半兒選擇留下,他們都看中了府城周邊的村,旱年連這雪災,近三年的時光死了不少人,那些空了的村莊需要填充人口,這是個落下戶籍的好機會。是以難民營裡進進出出的還是有不少人。
身上還殘留著饑寒交迫留下的痕跡。劉獵戶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尋了一個三岔路口,瞅準了地方就在附近挖來一坨泥巴,然後刷在牆上,把帶來的紙貼在上面。
那方方正正的紙上不但寫了字,還配了圖。那圖甚是有意思,兩個圓滾滾的單薄的車輪鑲嵌在一個框架上,赫然就是曾經風靡過全世界的腳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