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從開頭到結尾,想找他談一談的胡滿突然明白過來,對一個將死的人,再這些現實的東西實在是太殘忍,黑也明白的太過通透,她已經沒什麼好的。
告辭之後,她踩著滿地銀輝回家,黑的一言一行,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深深的刻在她腦海中,與胡有財的臉相互交換,時時刻刻都提醒著她,那個人就要死了。
對著月光吸口涼氣。她忽然想起李顯那個傻。自得其樂的在心裡,“如果我死了,肯定會有很多人傷心吧。”
睡意正朦朧間,胡滿聽到砸門聲。
一躍從床上起來,她隔著門房問,“怎麼了?”
“黑去了。”是大寶的聲音。正穿衣服的胡滿一下就愣了,昨天晚上還自己要死的人,這……怎麼死就死了呢。
“快快快,”她從床上跳下,鞋都沒穿就跑去開門,快速的道,“快去看看老叔,他知道了嗎?”
胡滿一抬眼睛間,才發現天光已經微亮。“是有人來報喪嗎?”
“是,”大寶滿臉怪異的點頭,“老叔一聽到訊息就趕過去了,他……還挺冷靜。冷靜的有點嚇人。”
胡滿望了一圈院裡聽到訊息的眾人,恢複往日的冷靜的,“你等會兒,我去穿件衣服。”
考慮了片刻的胡老爹,白氏他們,也跟著滿,大寶一起來到黑家。
來了很多人,門口正有人踩著梯掛白燈籠,大家都在議論黑死的突然。劉獵戶粗啞的嗓音對關懷的眾人道,“沒留什麼話,去就去了。”
胡滿急促的腳步突然就停住了。愣愣的想:是啊,黑死的太突然了,原來昨天那些話竟是遺言!自己真應該……點兒什麼。
劉獵戶迎上來,眾人看到他淺淺的紅眼圈。
“劉老弟,你要節哀啊…”胡老爹攥住他的手,使勁握了兩握。
他唯一的兒就這麼去了,還與自己孩有不清的關系,胡老爹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兒,最一開始不是沒怪罪過黑,現在……人死如燈滅。
這一握兩家人微妙的隔閡瞬間煙消雲散,劉獵戶哽咽一下,抓著胡老爹的胳膊,讓他們進去。
最後一進院裡站滿了前來祭奠的人,上點兒年紀的都留在前面,由家裡的孩去給輩分的黑上香。
白氏一進院就帶著幾個兒媳婦與男人們分開,去屋裡勸慰豆豆娘。
胡老爹不聽勸,硬拖著病體帶著幾個兒招呼白事。劉家早有準備,一切白事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從進後院開始抬眼就能看見白。
胡滿大寶他們直接進到劉家居住的屋,正堂有人在擺放供桌,一切都亂哄哄的。
“人可能還在屋裡,”大寶指了指斜對面的房間,大門緊閉,門前聚了幾個人。
最後面這些房本是下人房,沒有什麼規格,直溜溜一排,其中三間是劉家居住。門前掛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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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3自殺
哭紅了眼的姑娘朝他們走來。
——是劉豆豆。只是瘦得厲害,哭的眼睛都腫了,她走到跟前,胡滿才認出來,趕緊拉住她,“你節哀,別哭壞了身。”
“滿…”劉豆豆沙啞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濕漉漉的眼睛裡又落下淚來,哭著,“你老叔要跟我哥單獨待會兒,我……我怕出事兒,叫門了,也沒人開。”
胡滿抬頭,越過低她一腦袋的豆豆朝大門緊閉的房間看去。
她忽然心生不安,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將議論紛紛的的人都沖開了。
“哐”的一聲巨響。
胡滿硬生生把門踹開,一扇門搖搖晃晃的掛著,隨時要掉下來。裡面的情景更加讓眾人瞪脫眼眶。只見靠牆的床柱上倚靠這一個人,他搭在腿上的手正潺潺流血,地上已經有一大灘。
“老叔——”大寶驚撥出聲,搶進門,奔過去看床幔後的情況。
立在門邊兒的胡滿的心腸被狠攥了一把,又酸又痛的感覺從心底蔓延,惹四肢百骸發麻。她走進去,一把抓住胡有財那隻血流成直線的手腕。
“找大夫。”
“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