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趕緊拽住他袖,“啥訊息啊?”
“唉,”胡老爹嘆氣道,“是又往東邊去了,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白氏丟了手裡的東西,一屁股坐在抗邊兒,鼻酸的受不住,眼睛裡很快聚集一汪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帶著濃重的鼻音,“一走就是幾個月,連個信兒都沒有,讓我們這些做老人的怎麼活呀。真是恨不得沒養過這倆孩,也不用整天介的跟著他們操心。”
蹲在一邊兒的胡栓寬慰道:“不定過幾天就回來了,娘你就別哭了,本來眼睛就不好,哭多了鬧病。”
拱在她懷裡的女孩兒,糯糯的問:“大姐,二哥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呀,妞妞想他們了。”
“不知道,”胡栓捏了捏妞妞的臉,無限感慨,“你大姐要是有你一半乖巧,你爺爺奶奶也不用跟著操碎心了。”
坐在油燈下溫書的大寶,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當天夜裡睡覺,白氏就發現胡老爹不太對勁,探手一摸,才發現老頭生病了。大半夜裡爬起來在火上熬了一碗濃濃的姜湯,以為灌下去睡一覺,明日就好了。誰知天亮以後病的越發的重,上吐下瀉。
這是他們過的最悽慘的一個新年,胡老爹強撐著病體爬起來,帶著全村的男女老少,沖著靠山屯的位置拜了拜,晚上坐在一塊兒守夜,新年就這麼過去了。
………
已經走過一遍的路,再走起來就十分熟悉。只用了五六天的時間就返回到當初進入時村的那一片山崖。
天已經黑了,就在附近紮上帳篷。楚娉婷隨手撿塊石頭,把用來固定帳篷的橛砸進土裡。
一行將近百人的隊伍,這種粗活本不用她幹,但閑著也是閑著,她更願意與自己手下的兵打成一片。
百戶長走過來,蹲在她身旁,恭恭敬敬的詢問:“幹糧不多了,可讓人先行一步回大營帶些幹糧出來?”
下了這片山崖,走上一天就是邊關的防守大城,讓人提前一步帶上糧食再出來,是最穩妥的辦法。楚娉婷明白,但她不願意這麼做,“沒糧食就殺馬,反正馬匹帶著也是麻煩。”
百戶長皺眉,馬匹在積雪過深的地方確實無法騎行,但出了這片地界就好了,不必殺掉,要知道每匹戰馬都來之不易,豈能隨隨便便殺?
他不死心的勸。
楚娉婷堅持不鬆口,“馬匹不能騎行不,還要吃草料,帶著這些東西都是累贅,不如棄了,行程還能加快。”
在一心想要剿滅東邊隱藏蠻的情況下,這麼做似乎也找不出什麼錯。百戶長無奈去了,挑了一匹最瘦弱不堪的老馬,宰了煮肉。
圍坐在,冉冉冒著白氣的大鍋旁,楚娉婷招手叫驚蟄,把自己碗裡最好的嫩肉給驚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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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蓋世英雄
“謝了,”在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情況下,驚蟄壓根兒也不會拒絕,撈起肉來就狼吞虎嚥。
楚娉婷咯吱咯吱笑起來,“你慢點吃,鍋裡還多著呢,管飽。”
坐在他們旁邊的李顯,湊到埋頭吃肉的胡滿耳邊,“你看出什麼了嗎?”
“我不瞎,”胡滿把嘴裡塞著的肉嚥下去,斜睨了李顯一眼,“吃也堵不住你丫的嘴。”
嘿嘿一笑,李顯又賤賤的問:“你打算怎麼辦?就任由他們這麼發展下去?不,是任由有那位大姐不分場合的沉迷。”
楚娉婷對驚蟄的喜歡越來越露骨,兩個人的身份地位完全倒過來,驚蟄的吃喝住行,楚娉婷都會親自安排,一日兩頓,盯著他喝藥換藥。這都不算什麼,關鍵是她對驚蟄的態度,言聽計從,行軍的事情也都是詢問了驚蟄的意思後才做決定。
誰是領軍的,誰是兵?
胡滿也深深的鬱悶著,幽怨的道,“你老能別在我吃飯的時候這個嗎?還讓不讓人吃飯?”
“好好好,我錯了,”李顯抽出手去撫她後背,“消消氣,有我呢,就這麼點兒破事兒你也甭放在心上。”
“吃你的飯。”
李顯老老實實吃飯,筷在碗裡挑來挑去,夾了一塊兒連骨頭帶肉的放進滿碗裡,“我不愛吃這玩意兒,你吃了吧。”
最大的一塊挑出來,碗都的空了。餓的狠了,樹都想啃,哪裡就不喜歡吃肉了。胡滿憋憋嘴,挑了一塊大適中的純肉,叫了李顯一聲,趁他扭過頭的功夫,一筷塞進他嘴裡。
“我不喜歡吃,真的,”李顯嘴巴一邊動,一邊嘟嘟囔囔的話。
“行了,行了。”胡滿揮揮筷,讓他該幹嘛幹嘛去。
夜裡,胡滿鑽進帳篷裡,楚娉婷已經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