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長大了,她在心裡感嘆,長大了好,將來能夠獨當一面,自己也能放心了。
“姐,你怎麼樣了?除了手上還有哪裡痛?”二寶道,“那個什麼圖婭給你檢查了,除了手上沒有別的傷,我不太相信她。”
精神力消耗殆盡,比受任何傷都有嚴重。胡滿嘆氣,撐著身硬坐起來,搖搖頭,“我沒有受什麼傷,只是太累了,休息幾天就好了。現在什麼時候了?”
“你已經,昏迷兩天了,”二寶的鼻泛酸,止不住的湧上眼淚,“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殺到大宛,把所有的蠻都大卸八塊。”
“好弟弟,有志氣,”胡滿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我哪有那麼容易死,還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做,最重要的回去跟爺爺奶奶們過年。”
“對,”二寶抽抽鼻,聲音變得歡快起來,“我們如果抓緊時間走的話,應該能趕上新年,”默算了一下,“還有十天,咱們能趕上嗎?”
從府城出發到現在,竟然已經過了兩個多月。胡滿對時間早就模糊了。
知道胡滿醒了,所有的人都圍過來。
幾支火把,把周圍照得一清二楚,原來他們早就離開了藏身的山坳,現在這頂帳,胡滿看著眼熟。問了才知道是臨走前返回蠻營地拆的。
“有蠻返回去嗎?”胡滿猜,應該沒有。
果然,王翦搖搖頭,欲言又止道:“借那群畜生幾個膽,他們也不敢回來,實在是,太嚇人了。”
是的,沒錯,明知道那一場鬼火有蹊蹺,但他還是害怕,所以帶著人遠遠的撤離。
胡滿接著問:“逃跑的蠻都往哪個方向去了?”
這關乎著他們接下來要走哪條路返回。往芙蓉鎮去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但那些被嚇走的蠻也是這麼想的,出關的路程,比前往芙蓉鎮的路程還要遠。沒吃沒喝的,腦沒壞掉,就知道該怎麼選。
但也還有另一種可能,這些蠻有一部分是各個部落裡聚集過來的,他們有可能原路返回自己的藏身地。
所以他們人往哪個方向走都不是十分的安全。胡滿想,現在這個隊只剩六個人,不到十隻狼,自己短時間內很難恢複正常水平,只剩下王翦一個武力值最高的,遇見蠻,似乎只有死路一條。
王翦:“人手不夠,不知道那些蠻都往哪個方向跑了,但這附近很安全。”頓了頓,他朝周圍的人撒了一眼,接著,“我們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等在原地,等援軍過來。”
他又出一個不幸的訊息,“這幾日我看見鷹隼頻繁的在上空盤旋,看飛來的方向,應該芙蓉鎮那邊。那不是我們這邊的信使。可惜的是我能力不夠,沒能打下來一隻。”
能往這片天空飛的,除了給他們這邊送信,就只有蠻的。這一點也不難猜,那隻送信的鷹隼就是蠻的,是芙蓉鎮的蠻往這邊送來的訊息。
沒接話茬。胡滿又問:“可有芙蓉鎮那邊的訊息?”
“李顯哥,來找咱們了。”二寶把昨日收到的信拿出來給胡滿看。
信上是楚娉婷的筆跡,了李顯,又解釋了一番兵力不足的問題,最後已經在派人往這邊趕。
420他來了
胡滿有些擔心李顯,最終也只了句‘胡鬧’。
另一邊的李顯,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翻過那座山的。他幾次都想把掛在馬屁股後面的草料扔掉,好減輕一些負擔,但想想還是算了,腳力沒有吃的,還是走不遠。
找了個背風的地方,他與南河暫作休息,匆匆收拾的幹糧,現在啃在嘴裡,跟啃石頭沒啥區別。
李顯從地上挖塊兒幹淨的雪塞進嘴巴裡,把堵在嗓眼兒裡的幹糧嚥下去,長長出口氣,“我們現在在哪兒?距離滿他們還有多遠?”
“不知道這是哪兒,”南河眺望了一番,,“反正距離胡姑娘他們不遠了。”
是一步一步走到芙蓉鎮的,南河對這條路記憶猶新,一直朝西北的方向走就對了。
“我們得心了,”南河擔憂的道,“這一路上我發現不少蹤跡,應該是那些從芙蓉鎮逃跑的蠻留下的。我既希望他能趕緊跑路,別被我們撞見,又希望他們慢一點,別那麼快回到山村裡的營地去,他們要是把上當受騙的訊息帶回去,二寶他們作為人質,可就危險了。”
“不會,”李顯很肯定的,“滿在這之前,肯定已經把他們都救出去,我擔心的是她有沒有受傷,現在在哪裡。”
南河想,依照胡滿的性,確實會像李顯的那樣做。
幸運之神似乎並不眷顧他們,又走了一天半,路上遇到往這個方向來的蠻。
蠻們三五一群,而他們只有兩個人兩匹馬。
他們很快就被圍住。馬兒受了驚,把李顯撂翻在地上就跑。有兩個蠻放棄了人去追馬,這讓南河鬆了一口氣,畢竟五個對倆沒勝算,三個對倆就不一定了。
真正與人交手的時候,李顯就覺得自己的配劍不如一個擺設,遠遠沒有彎刀使用起來幹淨利索。他胳膊上很快就被深深的劃上了一刀,鮮血灑在地上的顏色格外的豔紅。
同樣急迫的蠻看到鮮血似乎興奮起來,雙手握著刀,直直的由上往下劈。
淩厲的罡風撲在臉上,刺激的全身雞皮疙瘩亂跳,李顯執劍擋了一下,刀劍相碰的嗡鳴刺激的耳膜也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