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明白她自己的目標是什麼,現在身在敵營,馬上就要把他們一舉殲滅,她卻要跑,這個女人腦裡在想什麼?
被厲聲斥責,楚娉婷窘迫到臉上發燒,慌忙解釋,“我……我只是給你開個玩笑,你幹嘛呀,我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我的意思不是真的要跑……”
那是什麼?楚娉婷沒辦法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而真在生氣的驚蟄,轉身就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來,剛迷迷糊糊睡著的南河立馬被驚醒,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閉著眼睛睡著了。
他實在是太餓了,被嘰裡咕嚕的聲音被叫醒,睜開眼睛就發現天光微亮,把帳篷簾掀開一角,偷偷往外看。
在門前看守的兩個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雪地上,數十個帳篷一個礙一個的圍成一個大圈,他們的帳在最中間。這樣鬆懈的防守很容易就能逃跑,但也只有傻才會那麼做,一,不知道這是哪裡,貿然逃離很容易迷路。二,餓得腳軟,跑也跑不了多遠,不被抓回來也被餓死凍死了。
南河想,這麼鬆懈的防守是不是也有試探他們的意思。
若是跑了糧草路線的事情百分之一百是真的,蠻也不怕他們跑遠。
若是不跑,那也不怕,多多偵查,也能確定糧草路線是真是假。
一聲嘹亮的噴嚏打的南河的思路,他回頭看過去,就見楚娉婷捂著嘴巴臉蛋兒紅彤彤的,眼睛裡也蒙上一層朦朧的水霧。
這顯然是生病了。
“大姐,你怎麼了?”南河作為下屬,適時的表示關心。心裡卻在暗暗吐槽楚娉婷是個麻煩。沒有她計劃照樣能夠實施,不定還能更加順利。
楚娉婷搖頭,稍微一動作腦更加暈乎乎的,難受的感覺積壓在胸口,她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趴在膝蓋上側頭去看身旁的驚蟄,又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沖動之下的話。
那時候的自己在想什麼呢?什麼也沒想,只是想那麼問而已。他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但就是心裡不舒服。
411趕往芙蓉鎮
楚娉婷趴在那裡,撅起嘴巴,暗自氣惱。心,這個家夥可真是不解風情,一個女孩跟他出那樣的話,他都沒有一點點的心動?
斜靠在角落裡的驚蟄翻個身,背對她。
他還在生氣?楚娉婷的嘴巴撅得更高了,腳尖踢踢驚蟄,告訴他自己生病了。
那行程豈不是更慢?驚蟄從地上爬起來,深深皺著眉頭,把手探到她額頭。
冰冰涼的手搭在滾燙的額頭,刺激楚娉婷打了個哆嗦。
昂格爾睜開眼,頭一件事就是跑過來看俘虜。一眼就瞅見楚娉婷病歪歪的樣,“果然是千金大姐,頂看不頂用。”
帶上她不但是想在搶劫糧草的時候,以防萬一,也是為了把她帶到關外獻給可汗,這會兒可不能生病,拖累行程不,周人很容易就病死了。
昂格爾煩躁的一口吐沫吐在地上,不解氣,又踩了幾腳。跑去跟首領要草藥。
除了吃的就草藥最珍貴,首領心疼肝疼的拿出一包,千叮嚀萬囑咐,要一副藥熬三遍才能扔。
等老立了功回到大宛,看我怎麼把你踩在腳底下。昂格爾嘴上笑嘻嘻心裡不服的很,拿著藥包走人,親自煎了,又盯著楚娉婷喝下去。
一碗藥灌下去,楚娉婷不但沒好反倒愈加的嚴重,燒的整個人都站不穩,更別走路了。
驚蟄半摟半抱著她,最後實在是沒力氣把她放開,蹲在地上喘氣,身上的傷口疼得他一度站不起來。
首領不得不讓隊伍停下,尋了一片樹林,砍下樹枝做成擔架,抬著楚娉婷走。
往北走一百多裡地,翻過一座大山就是芙蓉鎮,芙蓉鎮往東有一條運河,河道極寬,往北邊運送的貨物幾乎都來自這條運河。由芙蓉鎮往南走上百裡就可以進入府城的地界。但由於旱災,沿著河道的村莊挖了很多溝渠,河道裡的水幾乎就是這麼流失的,現在只剩積雪,一鐵鍬抄下去還能看見點水。
李顯拎著鐵鍬爬上岸,一屁股坐在地上,望著遠處的大山,“他們什麼時候能到。”
“還沒有訊息,”百戶長矮身坐在他身邊,也望著遠處的大山,“每隔數十裡都安排了盯梢,有訊息會第一時間傳過來。”
話間,眺望遠方的眼睛望到天空上出現一個黑點,黑點快速移動著露出真容。百戶長激動的站起來,指著遠方,“隼,是鷹隼飛回來了。”
有生以來一半的時間用來讀書識字,李顯是個近視眼,站起身走了幾步,緊,眯著眼睛,好一會兒才看見天空上翺翔的鷹隼。
那鷹隼認主,李顯用胡滿交給他的方法,也沒能把它從天上召喚下來。
百戶長首先看了紙張上寫的訊息,才遞給李顯看。
想要結約時間,就得翻山而過,繞路的話不但要多走很多路,恐怕一露面就被那些官兵打死了。正因為北邊兒臨近邊關,而且被幾座大山包圍,才沒有官兵來這裡巡視,若不然他們哪裡敢呆在大周的地界。
昂格爾哈著白氣:“我們能在這裡藏這麼久的時間,就是因為邊關兵力不足,等到來年開春這場仗必定要打,這簡直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