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胡滿不忍心,讓黑狼走了。
黑狼仰頭狂嘯一聲,收到訊號的群狼紛紛從山洞走出來,跟著頭狼朝不遠處跑,把蠻的屍體拖到角落裡撕咬。
等狼群吃飽,追上胡滿時,士兵也與她會合。
“怎麼樣?”胡滿語氣輕松,略帶調侃口吻上上下下把他看了一遍。
士兵捂著胸口苦笑“到現在我的心還撲通撲通的跳呢。”
他就是林中那個血人。士兵身材高大,骨骼健壯,風餐露宿又長了滿臉胡茬,套上蠻的衣服,弄亂頭發再往臉上抹點兒汙血,在樹林裡恐怖的環境下,誰會想他是個假扮的呢。
400南河
他們的運氣很好,帶著訊息提前離開計程車兵走到半路上,遇到護送糧食的隊伍。
沙漠中翺翔,不懼嚴寒的鷹隼給他們送來了最新訊息,這是一個引誘敵人傾巢出動的方案。
胡滿他們負責誘敵,府城那邊的人隨時準備出擊。
蠻的數量不多,但他們就像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成群結隊的偷東西。夜裡潛入到繁榮的地方搞破壞,偷襲糧草庫,在水井裡下毒陰招損招用盡。關外又有數萬大軍駐守,楚大將軍的軍隊忙著收拾自己人,忙著防守邊關,疲於應對,也沒有心思管這群老鼠。
胡滿他們一路收拾的這些蠻,主要的作用是運輸東西,運回同樣黃青不接的大宛國。到了冬天,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搶,他們就拿大周國的活人祭嘴。
南河在醒來時,是在一座漆黑的屋裡。這裡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稍微動了一下,沒有被束縛的感覺,就扶著牆壁站起來,慢慢的摸索著走。
摸到窗戶邊,從細縫裡看到掛在天邊高遠的月亮,才知道這會兒是夜晚。
被抓到後走了一天的路,突然就被打暈了,可能是怕自己記住路線,中間醒了幾回,也不知道現在過了幾天。
他是自願的,當鷹隼把訊息帶過來的時候,他就這樣決定,以身犯險。
這個誘敵深入的方案是楚大將軍親自敲定的。如果成功,自己會有一個質的飛躍,退一萬步想,能殺了這麼多蠻也夠本了。只是可惜了自己這輩還沒娶個老婆,生一堆孩。
腦裡冒出的那個身影,把南河嚇得腳軟。趕緊甩甩腦袋,把痴心妄想甩掉。
他倚著牆滑坐在地上,心裡很平靜。開始回憶自己的過往。
他本是千裡之外一個鎮上再普通不過的人,長到十幾歲進了鐵匠鋪,跟著師傅學手藝。師傅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兒,時隔十幾年,他仍然很清楚的記得那個女孩的長相,丹鳳眼柳葉眉,挺翹的肉鼻附近分佈著點點雀斑,巴掌大的臉上,笑的時候會有兩個深深的酒窩,他就喜歡看那姑娘笑,每對著他笑一次,就覺得心裡泛甜。
他總是讓著她,寵著她玩,天長日久的越加的喜歡。可恨的是,沒過多久,女孩就與門當戶對的另一戶人家定親了。那是師傅為他女兒定下的。
女孩仍一如既往的待他。
記得很清楚的是那一天,他打完鐵回到後院,女孩在廚房門口招手叫他,“南哥哥呀,你過來。”
一碗熱騰騰的白麵,面條,杵了他手裡。對面就是女孩笑的甜甜臉。
面條吃完了,碗還回去的時候,女孩不知怎的就摔了一跤,南河把她拉起來,女孩就拱在他懷裡。
兩人相擁而抱的場面,被同樣學打鐵的二師兄看到。
沒過多久女孩就嫁給了別人。
那個時候的南河想,與其讓她跟著自己吃苦受罪,不如讓她嫁到門當戶對的人家不愁吃穿。
成親的第二天早上,新郎官兒走在大街上吆喝,“夜鶯是個爛貨,巷早就被人進了。”
後來,女孩自殺了。南河離開了鐵匠鋪,耐心等了兩個月,在新郎官兒娶新媳婦的時候,潛到他家裡把人殺了。鐵匠鋪後面酣睡的二師兄也被他殺了!
如果二師兄都把他們兩個包在一期的事情宣揚出去,夜鶯不會死。
有人看見南河作案,他被官府通緝,上山做了土匪。
做土匪也十分的不順利,在與別的土匪爭山頭的時候敗了,沒有容身地,去了雙廟口,收買了那裡的山民,妄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時不時的也會蒙上面到大路上搶劫,本以為可以這樣一輩,沒想到得罪了胡滿那個煞星。
眼睜睜的看著她弄死自己那麼多的兄弟,自己一開始是恨她的,但更多的是恐懼。再到後來,胡滿找他這個土匪借糧,跟著他們走出了山村,來到了這。
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嗎?
他捫心自問。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在醒時天光亮得刺人眼,窗外面吵吵嚷嚷的有人話。
順著窗戶往外看,就將一大波蠻圍在一起議論紛紛。真的是一大波,南河心裡竊喜,默默點著外面的人頭數,那些人晃來晃去的,也沒數清。嗓都是幹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