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返回到營地,把駐守的蠻全部送回老家,死相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天光大亮後,一切都結束了。興奮激動,緊張了一夜的人全部累癱,背靠著大樹,癱坐在地上喘息。
“我們都還活著嗎?”士兵還在昨夜的絞殺中沒有回過神來。
南河就動腳踢了他一下,問“疼不疼?”
“你他孃的踢在老傷口上,你疼不疼?”士兵齜牙咧嘴,也沒力氣踢回去。
南河就笑了“疼,明你還活著。”
“活著真好,”另一名士兵暢意的感慨,“殺完蠻之後還能活著,感覺太好了!我這輩也沒有感覺到這麼好。”
莎莎的,略帶沉重的腳步聲傳過來,幾個人都抬頭看過去,是胡滿回來了。
她渾身上下除了身高和那雙眼睛,再沒有能證明她是胡滿的東西。她臉上是血,身上是血,渾身上下都是血,換做任何一個旁人的都認不出來。
一次一次的生死與共,消磨掉他們中間的尊卑和隔閡,幾個人都節後餘生的看著她笑。
397脫身
胡滿緊抿這的嘴唇也豁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輕松的道,“走吧,我們得離開這裡,路上不定還能碰到幾個蠻。”
“那太好了,”南河顯的意猶未盡,舉起手中有的刀,,“我的大刀已經饑渴難耐。”
‘噗呲’一聲,胡滿笑得更開了。
他們拉走了營地裡唯一的馬,走了很遠,生了一堆火,把馬宰了。
滿嘴流油,撐的幾乎不能站起來走路,露天躺在雪地裡酣睡一會,又費了大半天的功夫,把所有的馬肉都烤熟,收進衣服裡帶走。
走了半夜才找到一處落腳地,十有九空的村莊裡一個活物也沒有。安心睡了一整夜,太陽升到半空中才醒,用血抹幹淨了手臉,就坐下來邊吃邊商量以後的事。
馬兒的肉質粗,胡滿的手指探進嘴巴裡,摳了半天才把卡帶著在牙縫裡的肉摳出來,呸了一聲,道,“咱們所有的藥品都留在鎮上了,應該都在圖婭身上,身上的傷口再不上藥,我們都得掛,在這個地方等,休養幾日再走。”
南河肉都不啃了,急急道“許多蠻都在朝那個山村裡聚集,我們還修養什麼呀?一鍋把他們端了是正經啊。”
殺爽了。胡滿翻白眼,“看看我,再看看你們,渾身是傷,這個狀態怎麼去跟蠻鬥智鬥勇?”
所幸的是,哈布那個死鬼只抓到一個可以威脅大周將軍的人,並沒有點名指姓的楚娉婷。所以胡滿一點兒也不著急。
但是其他人急,三個人都一致認為可以在用昨夜的方法,絞殺一部分蠻。
胡滿抹幹淨了嘴巴,給他們潑了一盆涼水。
“昨天晚上之所以可以這麼順利,原因有兩個。一,那些蠻害怕楚大將軍的女兒跑掉,他們才會對我們緊追不捨,被引進了林。二,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來不及多想,被我們藉助地勢,一舉殲滅。”
“這就是古語講的天時地利人和。同樣的方法在對付另外一波蠻,成功的可能性為零。”
三個大老爺們對視一眼,都察覺到自己急功近利了。但還是遺憾眼睜睜的放走一大波的敵人,問胡滿有什麼辦法。
“沒辦法,”胡滿給他們鼓氣,“三個地方的蠻都被我們清剿了,跨越了將近二百裡地,這已經很成功了,我們應該感到高興。再走一百多裡就接近府城,任務已經完成一半,我們可以加快腳步,盡快趕到府城,讓將軍派人馬來絞殺這裡剩餘的蠻。”
“對呀,”士兵驚喜的分析,“我們可以快馬加鞭的趕回去報告將軍,在帶兵馬來,讓這些蠻有去無回。”
“可惜了,”南河捧著手裡大塊的肉,捶胸頓足的後悔,“可惜把這匹馬宰掉吃了,要不然這會兒我們肯定已經走了很遠。”
還我們,就一匹馬哪來的我們?胡滿扶額,由著他們去了。
商議的最後結果就是有一人提前離開,帶著蠻聚集的訊息回府城,其他三個人留下,繼續觀察這裡的情況。
那誰去誰留呢?
身體狀態最好的自然是胡滿,她最適合長途跋涉。但又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最後有一名士兵,帶著足夠的幹糧離開。
胡滿帶著另外兩個人,原路返回到山村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