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似是沒有聚焦,又讓人覺的這是一尊沒有生命的泥娃娃。南河又想起那隻癱在雪地上的手。
他在出神,片刻的功夫,女孩兒跪倒在他腳下,巴掌大,沾滿血汙的臉仰面對這他。
“讓要殺了他。
請你讓我殺了他。”
女孩兒的請求沒得到應答。她回頭對上胡滿,細細的聲音道,“我知道其他人在那裡,昨日夜裡傳了書信,你們的行蹤他們都知道了。我知道怎麼找到那些人,只要讓我把他殺了,我就帶你們去找。”
南河沉下臉看向胡滿,聽她的意思。
胡滿問:“你是什麼人?”
女孩兒一行清淚掉的突然,卻沒有任何悲傷的道:“我是烏蘭圖婭,烏蘭家族的女孩兒。”
“烏蘭家族是大宛的貴族。”士兵驚訝的解釋。
大宛是蠻的國號,他們大多是生活在高原上的遊牧民族。何曾幾時也與大周井水不犯河水。
胡滿這才認真的端詳她,這個名叫烏蘭圖婭的貴族女孩除了長得漂亮,也能看出她受過很好的教養,話時不會直視對方,跪這雙手放在膝上,不見怯懦,很是規矩。
在加上她的話,很容易讓人信服。與其相信成年人,不如相信這個女孩兒。胡滿讓南河退下。
“她在撒謊,她不是烏蘭家族的人,”蠻驚恐的大喊,從懷裡套出匕首猛地刺向舉刀的圖婭。
圖婭沒有半分閃躲,空洞的眼底亮起一道光,那是被刀上的冷光折射出來的。直直的展臂刺。
384迷路
成年男的手臂與刀的長度一般,這樣下去必定都要被刺中。南河離的最近,想也沒想就揮到砍在蠻的行兇的手臂。
電閃雷鳴間,‘噗呲’響伴著匕首砸地的聲音響起。
蠻死不瞑目。圖婭一刀刺破了他的心髒。
幫了忙的南河還存在懷疑:“你到底是誰?若敢撒謊,這蠻就是你的下場。”
他曾經與蠻沒仇沒怨,邊關被進犯時他也只事不關己的謾罵。甚至在妖風絞殺蠻時他覺的殘忍。真正的怒火是在看到蠻肆無忌憚玩耍時被激發。
這是大周百姓的家園,蠻憑什麼?
在到烏蘭圖婭被淩辱,大鍋沸騰的殘肢,那一刻,南河心頭生出誓把蠻殺幹殺盡的孤勇。他不信圖婭的話。
“我是烏蘭圖婭,”圖婭癱坐在地上低低的解釋,抬頭看他,“多謝你救我。”
對方是個女孩兒,南河就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也不在管她,走過去問胡滿,“接下來怎麼辦?”
“回去找楚娉婷。”如果可以的話胡滿早就想趕回去彙合,心裡是前所未有的不安。
走之前沒忘把地窖搗毀。那些蠻的屍體,則是進了狼腹。
只留了圖婭一個活口,胡滿,狼群。南河與兩個士兵連夜往回趕。
無華月光灑在雪地上,反射出一片寒芒。視力不受影響,幾人追尋這地上的痕跡回到最初分手的那片廣袤的樹林。
士兵檢查這地上的雜沓的馬蹄印記,斷定:“那些蠻追兵曾從這裡經過。看樣是追進樹林中去了。”
胡滿望著隱隱綽綽盡是黑影的樹林,敲了敲發悶的胸口,道:“我先走一步,你們跟上。”
幾匹狼追這她跑了一段路,就在也看不見她輕飄飄的身影。
“怕是出事了。”南河也生出不好的預感。楚娉婷他們中大多負傷,若是遇到追兵後果不堪設想。他歇息一會兒,試著吆喝這群狼進林。
其他人騎馬跟上。
奔走在夜色雪地中的另一群人相扶攜著,向茫然不知的方向走。他們毫無士氣,走的七零八落。
“都跟上,”楚娉婷不知道是第幾次喊。自己也覺的有氣無力。其他人動一動,還是老樣。他們走了許久,帶的東西幾乎全部丟了,若不是後面有追兵,大多數人都走不動了。
“二寶——”走在最後端的朱修驚叫一聲,撲過去試圖把倒地的二寶拉起來。
二寶擺擺手:“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