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滿在人中尋找胡老爹的身影,竟不知道該怎麼辦。同意還是不同意跟他走呢?李顯還是個少年人,能力有限,幾百號人的壓力自己怎麼能讓他一起承擔。
他越這樣,胡滿反倒越不想欠他得。
363莊子
滿,”李顯同樣盼望著她能答應,一心想幫她。“你別猶豫了,我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先搬過去,以後有合適的地方在搬走就是。你這樣為難,是看不起我?”
胡滿:“……”不是看不起,而是你真的準備好了?
她看到了爺爺的目光,是讓她拿主意,他全力支援的柔和,放心。
“姑娘,你就答應了吧,我們還有很多的老人孩。他們需要一個更安全的地方。”南河迫切的想替她拿主意,下了一種絕心,“只要這位公能提供住所,口糧我們可以自己想辦法。”
他的我們,是棗莊的人。可見想隨李顯去的心意。
幾百雙眼睛都在看著胡滿,她揉了揉臉,失笑出聲,低低的道:“我又要欠你的了。”
她聲音很低,但李顯就是聽到了,連無奈,輕松的尾音都聽到了。歡喜從他心底蔓延,如玉的臉龐容光散發,貴公的氣場也越發的和藹可親起來。
人們的鋪蓋一卷,抬腿就可以走人。此時換成別的人,他們也不會這麼的幹脆,而是要想想是不是要舍棄掉四天一頓的口糧了。可這人是李顯,他家世背景雄厚,又是從混跡在他們中間的長大的人,有什麼理由不信他呢。
結果就是他們一走,窩棚就被佔了。而姍姍來遲的楚娉婷撲了個空。
驚蟄沒頭蒼蠅似的找了一圈兒,黑著臉道:“我姐呢?”
“我哪兒知道!”楚娉婷也沒好脾氣的吼。詢問的人還沒回來,她心裡有些猜測,面露不滿。
驚蟄氣結,閉上眼輕嗅,可惜附近人密集,空氣汙濁,追尋不到熟悉的氣味。
而一邊的楚娉婷聽下人打聽到的訊息,印證了心中的猜想。
府城也只有李顯能把胡滿他們帶走了,自己晚來一步。
楚娉婷看見驚蟄的動作,似笑非笑的勾勾嘴角,壓低了聲音道:“下去吧,別讓其他人亂。”
“是。”
驚蟄死心的過來問她胡滿訊息。
楚娉婷嘆氣,假裝煩躁的看著他:“沒打聽出來,只知道他們離開了。你,應該是被拋棄了吧!”
她話音未落,驚蟄連個表情都欠奉,轉身就走。
“呵,”楚娉婷冷哼,站在原地看他四處找人詢問,又被一而在的拒絕,避他如蛇蠍。
沒楚大姐的命令,這些靠著救濟糧活命的人怎敢把訊息告訴驚蟄。
“去告訴他,我們要走了。”楚娉婷看夠了他著急,無可奈何的樣,暫時放過他。兩人之間的仇她可沒忘,昨天被忽視的氣她也沒消,不把驚蟄整到心服口服,她心裡無論如何也不舒服。
驚蟄不想看見楚娉婷,卻還是不得不跟她走了。
他想找到胡滿。
大批難民進外城還是廢了一番波折,天擦黑了,才進入所謂的莊。
這裡沒有想象中宏大,也沒富貴人家該有的財大氣粗,精巧別致。這更像一座縮版的村莊,房屋半舊,地上還堆放著雜物,積雪堆成堆,被整理的痕跡都還在。但足夠大,一個院挨著一個院,除了久不見人氣的荒涼,一切都好。
環境出人意料,李顯不好意的撓頭:“沒來得及仔細收拾,今天先湊合著,明兒咱們自己動手。鳴鶴,你帶人去做飯,安排大家夥住下,屋裡都燒起來。”
恢複生氣的人爭著鬧著去占房間,基本上都走散了。胡滿問李顯:“這是你的莊?以前就是,還是新買的?”
“以前就是,”李顯眼睛也不眨的撒謊。解釋道,“沒什麼景可看,疏於打理,時間長了就荒廢了。這下總算派上用場。”
他匆匆買下坐足夠大的莊,把這片土地冠上胡滿的名字,他花自己的銀,讓有話的人統統閉嘴。
胡滿將信將疑,被李顯拉到一間整潔的,表裡不一的房間中。
它表裡不一是因為外表土鼈,裡面的卻是各色傢什全新,不是什麼特別貴重的木材,但都是新的,還能聞到淡淡的木屑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