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找我何事?”胡滿示意胡有財不要話,走了出去,王翦裝作剛過來的樣,道,“南河那個土匪來了,要見你。”
無事不登三寶殿。胡滿挑挑眉,大致一想就猜出來南河來的目的。吩咐道,“你先帶人進來,我等會兒就過去。”
王翦的餘光到底是忍不住朝大石後瞄了一眼,然後大步流星的走了。他剛才正正好看見胡有財跪在地上,也聽見胡滿捨不得黑成親的話,在結合看到的情況,王翦心裡困惑著。
“站起來。”胡滿去而複返,口氣十分差。又朝外面喊了一句,“藏頭露尾,怎麼教你的?出來。”
還有人,胡有財嚇的差點跌坐下去。看見走進來的人,他鬆口氣。
是驚蟄。
他什麼都不懂。
“以後我跟老叔話,你就守在外面不要讓人靠近,也別偷聽。”
“我知道了,跟這他,來的。”驚蟄話還不是十分順溜,但不妨礙別人聽懂他要表達的意思。
他是看見王翦過來,跟來的。
胡滿習慣性摸摸他的頭,短發茬紮這手心,還挺舒服,“你出去看著。”
“不偷聽,”驚蟄傻呵呵的保證,雙手捂著耳朵守在外面。
有人在外面,胡有財話就吞吞吐吐,來來回回就是“你一定要幫我。”
胡滿無奈:“我沒摁住你一頓好打,不代表我就支援你離經叛道的行為。”
天知道她是有多想打死這家夥。為了一段註定傷心的感情,把自己折磨的不像個人,圖什麼?瞧瞧他現在樣,死狗都不如。別人在這世道餓的恨不得吃人,他倒好,一天幾頓吃不下。一天一天瞅著他為情生,為情死的模樣,胡滿想打人。
“我知道我不對,我有病,”胡有財很痛苦的絕望這,“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你若不幫我,他死了,我也絕不獨活。”
“啪——”
胡滿抽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警告道:“敢做傻叉的事,我把黑挫骨揚灰。”
怪自家孩的同時,胡滿更恨黑。誰先撩撥了誰,她不管,老叔為了黑要死要活,她該恨的自然也是黑。
她生了一肚氣,帶著驚蟄走了。路上遇見南河。
“胡姑娘,在下——”南河追這她,急急的想道明來意。
“等著,”甩下話,胡滿頭也不回的走了。怒氣沖沖的不是沖自己,南河鬆口氣,問王翦,“她這是?”
“不知道,”王翦也同樣迷惑,因為很少見胡滿怒騰騰的樣。
這邊,胡滿指了指前面的院,對驚蟄道:“你去叫黑出來,就我有事找。”
“哦,好。”驚蟄大步流星的去了,不一會兒,豆豆娘饞這黑出來。
人人肚裡都沒啥油水,但黑瘦的脫相,外加被病痛折磨,柺杖都不能用了,得要人扶著。還有豆豆娘,竟早生華發,兩鬢露白。
只一眼,胡滿便心酸的厲害。曾經自己也是跟在黑屁股後面長大的,他如今大限將至,幼時的點點滴滴不受控制的湧上來,止不住的難過。
“我想跟黑哥單獨幾句,”胡滿臉上的怒氣全然不見,和藹的,可親的對豆豆娘道。
豆豆娘答應了,幫這把柺杖駕到黑胳膊下。胡滿扶了他一把,一抓全是骨頭。她扶著沒鬆手,配合著黑慢慢走。
349幫幫老叔
在曲曲彎彎的路上,黑擦這滿頭的虛汗,問:“滿想跟我什麼?”
到嘴邊的話,看著他蒼白到極盡透明的臉,胡滿有些不出口,改變了初衷,更加委婉的,“黑哥想跟那個女孩成親嗎?”
聞言,黑攥這柺杖的手又緊一分,虛虛的笑道:“我要死的人了,不願連累人家做個寡婦。”低低的,他垂下頭,“但是若不成親,我又怎麼對得起雙親。”
劉家,只有黑這麼一根獨苗。
“你是不想成親,對嗎?”胡滿複述一遍。
黑被她格外的認真弄愣,不點頭,也不搖頭。
“既然你不想,那你可願意離開?”她苦笑,面色苦澀,“我從老叔哪兒知道你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