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角沒有長成硬骨時,帶茸毛,含血液,叫做鹿茸,真貴的中藥。
胡家,胡滿的錢就是這麼來的。
不是沒想過養鹿,但還沒來得及實施。胡滿走了抿抿唇,走過來與爺爺一起處理獵物。
“我打算時不時的管鄉親們一頓肉吃。”胡滿跟爺爺商量,“現在人心浮躁,總想往大山裡跑,裡面的動物現在都很暴躁,太危險了,不如由蚯蚓他們捕獵。”
“他們?”胡老爹看著她問,“你是不是讓驚蟄進山了?”
“沒有,”胡滿想也沒想就撒謊,在爺爺的逼視下,她吐吐舌頭,“是去了,老那麼束縛這他也不好。”
又把話題轉回來道:“爺爺覺的如何?對了,還要阻止人上山挑水。”
“你自己那裡有水?還有人知道嗎?”胡老爹緊張了,水真的是要命的事兒,村裡每天為了從井裡打口水,都打破頭了。
家裡這麼多的變故,他也一刻沒把‘沒水’這件事放下。
胡滿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壓低了聲音“爺爺你放心,山上的地下暗河都還有水,還有,我也儲存了水源,你老經管放心。”
“嗯,”胡老爹沉思,點點頭陷入沉默,在看鹿茸時也沒多少歡喜。
看著老了很多的爺爺,胡滿心裡一酸,挑了個話題,試圖多幾句。
自打胡老大的事情後,爺爺就沒跟她過幾句話,要不是這次分家,爺爺發那麼大的火,她都還以為自己在爺爺心裡被完全抹去了。
“胡兔娃你打算怎麼辦?”胡老爹冷不丁的提起來。
“他啊,”胡滿裝作剛想起來,詢問道,“爺爺把,我差點兒把他忘了。”
假的。
她正打算抽個空往那個劫匪窩裡去一趟,一來,不能就這麼簡單的放了胡兔娃,那是個記仇的,不定那天就在背後捅她一刀。二來,那幫劫匪是大隱患,不老實自然就的鏟除,她可不想因為心慈手軟在出事兒。
胡老爹那雙充滿智慧的眼,像是看透了她,道,“放了吧,畢竟還是個孩,還有那幫劫匪,井水不犯河水吧。爺爺不想你再出任何事,你太讓我擔驚受怕了,咱們就在村裡好好待著,行嗎?”
兩個月的時間,胡滿先是進了大牢,搞出鼠疫,人人喊打,在到殺劫匪,以雷霆手段整治了胡老大,買糧,老太太去世,火速分家,一切一切,好的,壞的,她全做了。
胡老爹夜裡睡不著就會想,自己孫女到底是個什麼人?好人,壞人?想的多了,他就開始害怕,莫名的害怕,對未來,對未知,是以格外生氣,十分的心疼。
種種情緒交雜,會聚在渾濁的眼睛裡,流動著無言的渴盼。胡滿的心狠狠抽了一下,在也無法平靜。
“我知道了爺爺,我哪兒也不去。”她抓著胡老爹的手,垂下頭,“讓你老擔心了,對不起。”
胡老爹另一手拍了怕她的頭,連連嘆了幾口氣。
“那啥,爹,”胡有水站角落裡好一會兒了,嘿嘿笑道,“那鹿茸分給我點兒唄,我想起來咱家庫房好多藥材都沒分。”
胡老爹有許多珍藏的藥材,聞言,他嘴角狠抽了一下,深刻體會到兒就是白眼狼這種感受。
“二叔想要什麼跟我啊,”胡滿笑的像張白紙。
胡有水看著她的笑臉十分不自在,但還是道,“那滿就把庫房裡的藥材分了唄,你爺爺就聽你的。”
“沒有,”她忽然變臉,坐在板凳上,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胡有水的臉色難看的緊。
“庫房裡的藥材我要了,”胡滿一邊嘴角輕輕勾了勾,駭人的氣壓盡斂,又道,“二叔要跟侄女斤斤計較?”
“你要那麼些藥有什麼用?不能吃不能喝的,”胡有水真不敢跟她嗆聲,她敢不要命的闖火場,敢一個人整死胡老大,氣死老太太,她打能一刀捅死野畜。
胡有水自認不行,從心底怵她。唸叨半天,在沒要分藥材的事兒。
吃了早飯,胡滿跟胡老爹剛要出門兒,就遇見王翦了。
為堂屋裡做了,王翦道“昨天夜裡,從鄰村買的糧食運回來了,一共就一千多斤。”
一千多斤。胡滿一挑眉,承諾村裡的糧食這下算是能全部兌現了,不過,還不夠,那些當初支援他們,兌銀的人還沒分到糧,總不能寒了那些人的心。
“糧不夠,在讓人去買。”
胡老爹點頭“在有一千兩就好,給那些人家一家送點兒,不枉他們跟我們站在一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