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爹冷眼看她:“三房同意了?”
“他們會同意的。”董氏的篤定,“只求公爹你們提前把二房的財産分清楚,給我們母女留條路,也給老二留條路,要是得到大筆銀,他不會幹好事兒的,他早在外面染了壞毛病,喝酒賭博嫖娼,沒有他不幹的。”
‘砰砰’是胡老爹捶胸口的悶響,董氏的話他不是第一次聽,也在私下裡教訓過胡有水,但孩大了,不由老了。
“公爹,你就應了我吧,”董氏‘咚’的一聲,頭磕在地上。
快三十歲了,她沒有兒,努力十年好不容易懷孕生的還是女兒,她很清楚自己以後的日。沒有兒就沒地位,將來十月的婚事也受影響,她生不出兒,誰知道會不會遺傳。
“你出去吧,”胡老爹擺手,垂頭喪氣。
董氏走了。白氏哽咽道:“她是傻了不成,劉巧兒哪兒會這麼好心把兒過繼給她。”
“那就不應。”
“不應,老二家的是個狠貨色,尋死了咋辦?”白氏左右都是擔心,她不是不可憐董氏,但沒兒站不住腳啊,她也沒辦法幫。
“那就應,”胡老爹冷漠道,“左右都是後輩的事,過幾年咱死了,隨他們鬧騰。”他是真的感覺到心累。
用過飯,胡老爹親自去請族長,和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到家裡來主持分家。
323路人皆知的心思
許多人聚在院裡看。
胡老爹面無表情,對著兒孫講話,“本來應該請幾個兒媳婦的孃家人過來,我自認不會偏向誰,就不請了,分完了要是覺的不公,在請人來。你們可有意見?”
兒們都沒意見,兒媳婦們在這個檔口,不敢有。胡老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有些嚇人。
胡滿忽然覺的現在不是分家的好時機,爺爺的狀態有問題。
現在阻攔,明顯來不及,就這樣吧——
她靜靜站這,胡栓悄聲話,“我昨夜找你,發現你不再,去哪兒了?”
胡滿瞪了下眼,昨晚就是因為親爹找,她才跑出去。跑出去練驚蟄去了,訓練他開發人體潛能,這種實驗還沒在普通人身上試過,她沒有一點經驗可尋。
她明顯在走神,胡栓推了她一下,“我與你話呢。”
“啥?”
“家産一多半都是你掙來的,我們大房理應多分。”胡栓耷拉這眼簾道。
就知道你要這個。胡滿無奈,跟沒完沒了的扯皮比起來,損失點銀算個屁,雖然自己現在很需要這些屁。
“應該是我們的,誰也搶不走。”她自然不會大公無私的啥也不要。
胡栓還是不放心,但胡滿假裝尿急,走開了。
片刻後,分家拉開序幕。
“家裡有前後兩院,包括牲口棚,一共三十間。有三頭豬一頭牛,一架車。”胡老爹做回憶狀,又補充了幾句瑣碎,接著道,“家中七畝上好的甲等田,三十五畝山坡地,種了五十棵核桃樹,五十畝慄樹。做了三年藥材生意,掙來的銀大多用在日常開銷,有二百八十多兩,這些都平分無份。”
“你們一房一份兒,我跟你們娘一份兒,有財還沒成親暫時跟我們一起,”胡老爹摸出煙袋,沒點上就放在嘴巴,又,“我們以後就跟老大住,你們幾個要是寬裕就拿倆錢,不寬裕就算了。”
然後呢?
不可能就不到三百兩,這麼點兒銀。
在場的都看向胡老爹。
胡老爹也在看他們,目光投到圍觀群眾身上,“諸位鄉親們,今天我胡老三分家,就不請各位觀看了。”
眾人一下明白過來,這是家俬太多不敢讓外人聽了去。
看熱鬧的都被關在門外,堂屋裡的人喝了一圈茶水,把家中零零碎碎的東西都做了統計。
分家,分家,鍋碗瓢勺都得分,更別其他的了。
接著繼續。
胡老爹“家中的銀都是誰掙來的,你們心裡都清楚。”
聞言,許多目光投在胡滿身上,她坐在角落裡,不動如山。徒留胡栓幹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