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是死仇。
胡老爹面上劃過悲恨交加的神情,對於老宅他麻爪,不知道怎麼辦。
胡滿蹙眉,隨口安慰:“大旱來臨,誰還有功夫想老宅怎麼樣。”
她不願多,轉移話題:“我讓大寶去村裡問了,看誰家想買糧,您老回來時就給他們捎回來。”
“我倒是忘了這茬…”
匆匆了幾句,讓蚯蚓上了超大馬車,胡老爹揹著包袱帶著胡有水,跟著錢捕頭他們走了。
這下人們才知道這次來人是為了借蚯蚓求雨。
“哎呀,早知道咱們應該先求,這下被借走了,咱們村可咋整?”
“大蛇神長在咱們村,下雨肯定先下這兒,這會兒就找族長商量,咱們是不是開個祭壇。”
“這會兒是不是早點兒?”
“早個屁,也不看看那井裡的水降下去多少了。”
“今年的莊稼算是完蛋了,拿啥交皇糧。”
族長就找胡栓祭壇的事兒。
胡栓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祠堂就開壇擺五畜,早中晚都有人燒香祭拜,求老天開眼下雨,求大蛇神降雨。
村裡彌漫著煙燻味兒,人心惶惶的傳播這各種道訊息。
老天不因人們的恐慌而心軟,太陽把地裡的野草都烤死,莊稼外強中幹,穗攆開,裡面幹癟癟的粒一點水分也沒有,還想在收一季莊稼的就拼命澆水,險些熱死人。
傍晚時分,胡家的大門被一老兩少敲響。
老的是曹青媽,,少的是曹青的姐姐曹靈,另一個,就是曹青了。白氏把人請到屋裡,屁股還沒坐下呢,曹青媽膝蓋一彎就跪在地上。
白氏嚇的趕緊扶,急道:“你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啊,可不幹敢,折煞我了。”
“老姐姐,我的謝謝你家啊,”曹青娘哭起來,“我家青兒能讀書斷字全仰仗了你們家,我想銜草攜環報答,沒機會啊。”
曹青透過了縣試已經是天大的喜事,若不是胡家事兒多,他們早該登門致謝。
幫助別人是善事,而那個人又正好知恩圖報,這是讓人很欣慰。白氏心裡慰貼,神情慈祥如佛:“曹青將來有出息了,就是最好的報答。大妹養好身等著享福吧。”
曹青娘面上閃過驕傲,回過頭對曹青道:“你給你白嬸磕個頭,沒有你嬸拿來的你。”
曹青毫不含糊,跪就跪了。白氏笑的合不攏嘴的又去扶他起來。
一邊看熱鬧的人就撇嘴,董氏抱著大肚用眾人能聽見的聲音嘲諷:“哼,磕個頭算啥,光一個月的筆墨就不知道費了多少銀,這個響頭可真是值錢嘞。要是人人都磕個頭就落這麼好的事兒,我家還養不起嘞。”
她誰的面也不看,自顧自的:“自己家的正經親戚都不管,就養了這麼個外人,現在好了,人家有出息了,自家落泥坑裡。”
她孃家侄想過來上學堂,路途又太遠,要住到家裡,被白氏拒絕了。董氏心裡堵的慌,念念不忘呢。
聞言,曹青臉上露出屈辱的表情,雙拳攥著低頭不語。他姐姐紅了眼,樓這他肩膀無聲安慰。
“老二家的,”白氏臉黑了,“你吃飽了就回房。”
若不是有外人在,她指不定就破口大罵了。董氏見好就收,摔摔打打的走了。
233曹靈
“今天我來還有一件事,”曹青娘神色堅強的道,“胡家的恩情我們這輩也報答不完,只求我兒有出息,將來能還來一二。現在你家的事情多,我就想著能不能幫上點兒忙。”
“不用,不用,”白氏很尷尬的阻止,“家裡那些破事兒一句話兩句話也不清楚,有要幫忙的我肯定不客氣,唉——大妹的心意我領了。”
曹青娘攥了攥她的手,罵了幾句胡老搭,就把曹靈叫到跟前,“這是我閨女,今年十五了,是把幹活的好手。”
見白氏一頭霧水,她趕緊解釋,“你家兩個兒媳婦都要生産,又有藥材生意,我就想著讓靈兒過來給你搭把手,洗洗涮涮的你也能騰出手操心別的,我要不是有這個病身拖累,早就來了。老姐姐,你別拒絕。”
“這,這咋能行,”白氏面露糾結,她現在真真是忙的腳不沾地兒,家裡就劉七草一個中用的,爺們跑去收藥材一月時間大半不在,屋裡又有倆揣著孩的,孩們又都,能幫的忙有限。但就算這樣,她也從沒想過要僱人,那是地主家才幹的事兒,她,還不是地主家裡的吧?
“我們受老姐姐家這麼大的恩惠,總要讓我做點兒什麼,靈兒是個好孩,您別嫌棄。”曹青孃的情真意切,眼淚流了一缸。
可白氏還是拿不定注意,這功夫談錢傷感情,不談錢她心裡過意不去,總不能白使喚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