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田還以為這老歐是哪個,立馬不跟她廢話,“你去通知我姐姐一聲,就是靠山屯來人了。”
他留了個心眼,故意沒是誰,就想看看這位多年不見的大姐跟老宅那邊有沒有聯系。
老歐去了,一會兒的功夫,走出來一個夫人,三十多歲的樣,白胖,眼裡泛著精光。
她看看胡有田,又看胡老爹,有點兒不敢相信,又似乎像在拼命的想,最後試探的朝胡老爹喊了一句:“爹?”
“哎,”胡老爹滿眼陌生,問了一句:“是秀兒不?”
胡秀兒是胡大姑的名字,胡滿仔仔細細的看婦人,深目長眼,是胡家人的特色,而且這個婦人跟白氏長的有幾分相似。應該是要找的人無疑了,看面相就知道這不是好善茬。
胡大姑這才迎上來,問長問短,拉住胡老爹的手哭起來,“我沒想到,這麼些年了,還能有孃家人來看我,你們怎麼來了?”
都不知道她家在哪兒,誰來看她?胡滿無不惡意的想:這是倒打一耙。
胡老爹還沒話,胡大姑又拉著他往家裡走,親熱叫胡有田三弟,讓他趕著牛車過來,又問:“那牛車是借的吧?村裡離這太遠了,來一趟不容易,以後有啥事兒捎信兒,我回去看你們。”
她的很客套,但聽到耳朵了不是那麼回事兒,胡老爹悶聲跟著進了院,在明亮的堂屋裡坐下,左右看了看問道,“姑爺呢?怎麼沒見他?”
一句話問的胡大姑喜笑顏開。
她獨自勾著嘴角笑,抻了一會兒才道:“爹啊,你外孫有出息了,寒窗苦讀好幾年,先生都誇他是大才,頭一個推舉我家兒去考童生試。這不,今天府試,我家老爺帶著去城裡了,這會兒估計也快回來了,你們知道啥叫府試不?”
胡滿看大寶,他考完試累的夠嗆,回去洗了澡換了身舊短打,但身上那股濃鬱書生氣是去不掉的,穿的粗糙更襯得他眉清目秀,氣質不凡。
大姑的眼睛是瞎的嘛?
當然不是,俗話還人靠衣裝馬靠鞍,他們衣著樸素,但這已經讓胡大姑刮目相看了,要知道靠山屯以前的日是有多窮。
胡大姑巴巴的把府試是什麼解釋了一遍。
胡老爹老懷欣慰道:“孩出息了,你日過得更好,這爹就放心了。”
“是這麼回事兒,”胡大姑把家裡的幾個孩挨個垮了一遍。
幾人這才知道胡大姑就一兒一女倆孩。這孩,她又讓侯在一邊端茶倒水的老嫗去找女兒。
大寶,胡滿這才有機會上前巴巴叫‘大姑’。
胡大姑像是才看見他們似的,一手拉一個,沒口的誇,她心裡是驚訝的,兩孩白白淨淨,容貌出眾,關鍵是沒有丁點怯懦,沒有絲毫鄉下人該有的樣。
她瞅著胡老爹問孃家啥情況。
“家裡這些年在倒騰藥材,”胡老爹很持的住,臉上沒啥表情的把胡大姑的一驚一乍。
正著話呢,一個身著粉紅羅裙,微微抬著下巴,目不斜視的女孩走進來。
她對這胡大姑施禮,聲音甜甜道:“女兒給母親請安啦,您叫我回來幹嘛呀?我跟表姐畫花樣呢。”
胡大姑拽這她的手嗔怪:“毛手毛腳的樣吧,快拜見你外祖父。”
女孩兒順這胡大姑的目光看過去,眨了幾下眼睛,把幾個人都瞧了一遍,目光在看到大寶的時候飛快的移開了,對上胡滿是不易察的哼了一下,最後才走過去,聲音平平的對著胡老爹施禮,叫:外祖父。
“哎哎,好,”胡老爹想摸摸外孫女的頭,剛揚手,女孩兒就躲開了。
女孩兒怕生,胡老爹不在意,笑著從懷裡一個手帕,抬手示意女孩兒接。
胡滿撇嘴,自家爺爺都沒送過她禮物好吧。
211小女兒家
大寶失笑,偷偷道:“你喜歡下次哥哥給你買。”
“喜歡個屁,就爺爺那俗到爆炸的眼光,辣眼。”胡滿了一嘴混賬話,又讓大寶看著。
女孩兒猶豫了一下,翹著蘭花指把手帕接過去,直接轉個身給了胡大姑。還滿臉不耐煩的抱怨,“表姐等著人我呢,不能讓人家久等。”
聞言,胡大姑涼涼看了女孩兒一眼,笑著道:“你舅舅也在呢,給舅舅見禮了嗎。”
“不用這麼見外,”胡有田接了一句。
女孩兒站著不動,絞著手帕,很是委屈。
胡大姑也沒在管她,而是把手帕開啟,瞪了瞪眼睛,臉上閃過欣喜,叫女孩的名字‘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