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捏著筷對她得意的挑眉:“我特意給你搶的,你快吃。”
他這表現跟倆人沒生氣似的。胡滿含糊不清的‘嗯’了聲,低頭扒拉飯,也沒動那還冒著熱氣的雞腿。
一直看著她的李顯啪的放下筷,幾個人都看他。
二寶問了一嘴:“顯哥,你怎麼不吃了?”
他應要求總是顯哥前顯哥後的叫。
“飽了——”李顯的表情告訴眾人他在氣話。
胡滿不樂意跟他一般見識,隨意夾了一筷筍幹兒放到他碗裡。
她看著李顯也不話。
本就生悶氣,看她不再是愛答不理的了,李顯心裡一喜,毫無節操的嘿嘿笑起來,筍幹兒嘴裡。
他笑的跟傻似的:好吃。
鳴鶴探著頭低估:“好吃什麼呀,嘖的都不吃,幹巴巴的有啥好的。”
他是看不服胡滿那個愛答不理的樣,公也低做了。
“哈哈——”老朱撚這唇上的胡須笑了,“公就是個孩,孩們紮堆兒喜歡什麼,他也喜歡,不在乎好吃還是不好吃,我家那個孩就是太靦腆。”
“朱公有讀書人的樣,”胡老爹真心誇贊了一句,有道是人比人得扔,自己引以為傲的孫跟朱修一比,簡直沒法兒看。
老朱笑著擺手,端起酒杯跟胡老爹碰了碰:“老哥就別公,公的叫犬了,就叫他修,親切。”
完話他又把彼此的杯碰了一下,昂脖把酒喝了。
這親近的意思很明顯,胡老爹慢慢咂這嘴裡的辛辣味兒,品出老朱的意思,無非就是看在李顯的面上才這麼親近。
不過這是常情,沒啥不能接受的,但他還是心翼翼的保持著距離,話客客氣氣的。
一頓飯吃的熱火朝天,李顯二寶最為活躍,甚至要了米酒,要不是被鳴鶴攔著,李顯能喝的爛醉。
出了飯莊幾個孩就手拉手,走成一排,佔了大半的路。
大寶時刻謹記廖先生的話:苦學不綴。是以嘴裡默背昨日學習的功課。
“錯了,是:蜀犬吠日,比人所見甚稀;吳牛喘月,笑人畏懼過甚。”朱修糾正,認真得給大寶講解其中的意思。
這是幼學瓊林中的一篇,大寶愛學,誰講的他都聽的津津有味兒。
“修哥哥講的真好,”二寶不吝嗇的誇贊,巴掌拍的啪啪響。
被他丟開手的李顯心裡不是滋味兒了,以前這樣的話二寶只會對他,崇拜的吹捧又實在的話也只對著他,現在倒好,平白多出一個朱修。
他側著頭對身邊的胡滿道:“以後你不要跟那個玩兒,他那德行一看就是愛裝大尾巴狼的。”
“哈,你罵修哥哥是——”十月笑哈哈的插嘴,擠到他們倆人中間。
胡滿順勢落後一步,等著白氏上來就拉住她的手。
“你端莊些,”李顯皺著眉朝身後看,特別煩十月老往跟前湊的行為。
十月跺腳:“你幹嘛老我?你怎麼不滿?她野透了——”
李顯冷眼看著她:“她是你姐,做妹妹直呼其名是何意?”
“她還不是直接喊你的名字,還不如我…”十月丟下一句話就害怕的跑了。
她想跟李顯玩兒,但也特別怕他。想親近,卻又不敢,嫉妒胡滿跟李顯玩的好兒有機會就要嘴,但這孩天生缺根筋,李顯不愛聽,她一點兒看不出來。
胡滿看她氣呼呼的樣,努力想了想是從什麼時候十月開始看不慣自己的。
這屁大點兒的事兒,她又哪裡想的起來。
不知誰起的頭,幾個念書識字的男孩昂聲默背這什麼。胡滿仔細聽了聽,發現是幼學瓊林。
他們一路高昂背誦,引得街上的人駐足觀看。
跟在後面的人油然而生出一股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