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後,胡有田心裡堵著一口氣,很少踏進家門,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日。
時間久了,劉巧兒就開始不安分起來,她覺的日過的太苦了,吃的喝的用的都跟在家沒區別,那她還嫁給胡有田幹嘛?
每天隔著牆都能聞見隔壁的飯菜香,她試圖接近的物件理所當然的是劉七草。
躲在門口看白氏出了門,劉巧兒就在牆上搭梯,聲喊劉七草。
董氏撩開簾就出來罵人:“哎呀,這是那個爬上的騷…貨哦,隔著大老遠就聞見騷狐貍的味兒了,嘔嘔嘔,真惡心。有本事你下來,到這院裡來,爬牆頭是個啥本事。”
不得不董氏耀了一把好揚威,劉巧兒扯著嘴角笑不出來,勉強道:“二嫂話怎得這樣難聽?我也沒有違背爹孃的意思,只不過是站在自己家,二嫂在難為我就顯刻薄了。”
冷笑一聲,董氏用看垃圾的一樣的神色斜眼道:“不要臉的東西,別張嘴閉嘴的二嫂,你一個妾沒進我家門兒,你不配哈。”
“你——”欺人太甚。
劉巧兒不敢跟她硬碰硬,她現在的地位太低太低了,稍微得罪了人別人就可以睬自己一腳,沒人會幫自己這個名聲臭大街的人,所以,必須的忍,忍——
她呵聲笑了:“既然董氏不想讓我喊二嫂那我就不喊了。”
“劉七草,現在,馬上到這邊兒來,娘有話讓我跟你。”
劉巧兒朝緊閉的東廂房喊叫撒氣,喊完就爬下去,望著簡陋的簡陋的毛坯房不禁留下傷心的淚水。
現在比在孃家的日還要不堪,在孃家時捱打受氣,但沒人用白眼珠看她,也沒人朝她臉上吐口水,現在呢,吃香喝辣的好日沒有,甚至連門兒也不敢出,這過的是什麼日?
所以呀,某些人,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劉巧兒隨意勾唇冷笑了一下,抹幹淨眼淚還是哪個討喜機靈的人。
而躲在東廂房的劉七草猶豫了半天,透過窗戶看院裡沒人,才躡手躡腳的抱這大肚超外走。
董氏注意這她呢,拉開門猛地出聲:“哎,你是不是傻?婆婆恨不得吃她的肉,你還要往她跟前湊?嫌家裡人不夠煩你?”
她刀嘴豆腐心,欺負劉七草是一回事兒,看著別人欺負傻是另一回事兒。
劉七草來回在隔壁和董氏之間看,為難的很:“巧兒那個人,不壞的,不敢把她逼急了畢竟還懷這孩,我去看看就回來。弟妹,弟妹,別跟婆婆了吧。”
“隨你的便,”董氏甩手走了,她的好心有限,不被人接納就更沒耐心了。
隔壁,劉七草挺著個大肚在炕上坐下,白胖的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
她道:“巧兒,你剛懷身,想吃啥就跟姐,姐給你拿過來,別委屈了孩。”
同時劉家的女兒,一個活的像條狗,一個卻被養的白胖,還憐憫別人的話,劉巧兒心裡猶如熱油裡澆了水,怒氣妒忌亂竄,忍的真真是辛苦。
她面色呈現出一個似笑非笑的陰沉模樣:“七姐出息了,現在也抬起頭來可憐我了。你看我可憐嗎?”
如果有選擇的話劉七草寧願不認識她。她只好垂眸不話。
劉巧兒最喜歡看她懦弱的樣,看著黑乎乎的發訂,她心情奇異的好多了,話的聲音也柔柔順順的甚至悅耳:“七姐懷了快九個月的身孕了吧?”
提起孩來劉七草散發出母愛的光芒,羞射的笑著摩挲這大肚:“再一個月就要生了,那時正好到新年了呢,這孩是個有福氣的,選在過年的時候出世。”
“是嗎?那七姐想幫幫我嗎?”劉巧兒輕快的口吻幾乎誘惑一般。
劉七草被她欺負的多了,一看她這尿性就怕,心翼翼的咽口水:“你想幹嘛?”
劉巧兒靠近她:“這樣啊,你像上次那樣在摔一跤,沒事兒的,你都九個月了出不了事兒,這樣就算是幫我了。好不好?”
每一個詞,劉七草就將肚抱緊一分,她臉上是不敢置信,是驚懼,也是悲傷。
一母同胞的姐妹出這樣的話,她怎能不驚不懼不悲,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絕對不會再讓劉巧兒這個蛇蠍心腸的人在害自己一次。
劉七草站起來要走,劉巧兒也沒攔她,只是在她走到門前時叫了一聲:“七姐。”
聽到聲音,劉七草腳下一頓抑制不住的回頭,就見一個茶碗兒已經飛過來了,她想也未想就連忙躲,腳下一踏,在門檻上踩空,失重的身摔在門上,她抱著肚滑坐在地上,急促的呼吸著,彷彿溺水的人。
連嚇帶驚又摔了一跤,她身下很快見了血,心裡一怕就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