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先生的修養好得很,一本正經的道:“有勞裡正了,並沒有什麼不穩妥的,若是我,我在厚顏提出來。”
他又道:“不知裡正帶著孩來?”
就等著你問呢。胡裡正摩挲這胡大娃的頭,哀聲一嘆,“這孩是誰想來先生也知道,但先生肯定不知道大娃是個命苦的娃兒。他剛出生沒多久就死了爹,上一輩兒的爺奶也都早早的去了,跟著一個娘,又是那麼個不知廉恥的玩意兒,大娃是我們靠山屯的後代,正經的姓胡,不能就讓他毀在那個貨手裡。”
“我這當裡正的不能不管,您是嗎先生?”胡裡正雙眼含著真摯,活像一個好人。
一大溜冠冕堂皇的話出來,胡滿簡直想給他鼓掌,她也真那麼做了。
廖先生尋這‘啪啪’聲看了她一眼,還沒話沒。
就聽胡裡正帶著笑的腔調道:“我靠山屯有福啊,連一個孩都知道我這樣是對的,可見滿這孩眼光高。”
不要臉的玩意兒,這是臊你呢,傻。
胡滿真想給他整點丟人的事兒,讓他閉嘴,別惡心人的話了。
廖先生沒啥呢,只有點頭份兒了。
胡裡正卻面帶笑意的踢了踢胡大娃,“快點兒拜先生,你這個師傅來之不易呢。”
是你娘求我,求來的,不容易呢。
“拜見先生。”胡大娃不情不願,蚊叫似的哼唧幾聲。胡裡正卻趁其不備抬腳要踹。
哈哈。胡滿心裡一樂,微微眯眼,胡裡正踹人的動作就變成了慢放的電影。那隻穿著破布鞋的大腳驀地朝右邊移,胡裡正眼一瞪,意識到踢空的腳已經收不回來,根兒一拉疼的他抽抽,‘啊’的一聲就來了個大劈叉。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簡直把眾人的眼眶瞪到脫框。
“啊哈哈哈——”胡滿帶頭笑起來。她這聲脆朗的笑聲像是了什麼符咒,看過來的人都跟著哈哈,哈哈,哈哈哈。
連謙謙君廖先生,都忍俊不禁,又連忙叫人一起拽齜牙咧嘴的胡裡正站起來。
扯傷肌肉大筋的胡裡正,一張老臉紅了紫,紫了給,跟染坊似的那叫一個精彩。由於腿動一下胡裡正就咬著牙叫喚一聲,幾個人只能忍著笑抽筋兒的肚,就那麼劈這叉,一前一後抬著腿抬走了。
這一下丟臉丟到孃胎裡,胡裡正恐怕被臊的好幾天出不了門兒了。
人被抬走了,接下來的還得繼續,這下沒人指手畫腳搶著出風頭,胡老爹有條不紊的安排這各項事宜,等有人抬著由公佈覆蓋的門匾來,胡老爹大笑一聲攜著廖先生從人群裡穿過,來到大門口。
靠山屯中男女老少,有一個算一個的全來了,有的人甚至是帶著一口袋的糧食過來,看見廖先生就擠過來舉著糧食道:
“先生,我們帶來糧食送孩上學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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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作妖
“是呀,是呀,我帶了兩個月的。”
“先生,先生,我們是外村兒的,俺們願意多拿糧食,把我們的孩也收了您就真真的活菩薩了。”
“還有我們,我家孩機靈乖覺,啊。您不收肯定後悔啊先生——”
這亂哄哄的場面,胡老爹喊了幾聲沒人聽,就奪過一旁人手中的鑼鼓,狠狠敲了幾下,“好了,好了,都別吵了,外村的先鄉鄰先等著,這學堂就真大,先生就一個,且教不了那麼老些個。”
學堂本就不大,正房做了課堂,總要有個如廁的地方,院裡的房這下就劈出去一半兒了,剩下那一半兒是廖先生的房間和書房,在配一間灶房,這院就佔滿了。這都是按照廖先生的意思建蓋的,他就一個人,一整個村幾十個孩就夠夠的了,再多了他有精無力啊。
“周邊幾個村幾百年來都是相扶持的,咋你們靠山屯建了學堂不讓俺們村裡的孩進?”有人憤慨的嚷嚷。
矮‘嘿哈’一聲從人群裡走出來,愛上。踩上臺階跟胡老爹並排站著,望著還在嚷嚷的在錯人好話。
“眾鄉鄰,我就問你們一句話,這一個人先生在有能耐,他能教多少個學?你們在朝那邊數一數,數數我們村裡有多少孩,就他們歪裂棗的也不讓進。”
“就是,你們來就來,別無理取鬧,當俺們靠山屯的人是死的咋的?我們的孩還沒機會呢。”
胡老爹看氣氛差不多了,拍了拍矮的肩膀,又把鑼敲響:“鄉鄰,我胡老三在這兒保證,要是將來有地方讓娃娃們呆咯,我親自去各村挨家挨戶的通知。現在廖先生也在,你們別亂吵吵丟咱們山村人的臉面。”
好好好。胡滿暗自點贊,倆巴掌呱唧呱唧的拍,大寶他們一幫孩有樣學樣,把掌聲傳開了,很多人都跟這叫好,胡家仁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