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很快圍過來指指點點。
“我早就看見過胡有水半夜翻牆,不是個東西。”
“我也見過,還跟董氏過一嘴,董氏那個傻娘們兒愣是聽不懂。”
“怪不得幾年沒孩,種都撒到別人地裡去了,哈哈哈——”
“何止是胡有水,劉成,劉旺那倆二流也是常娥得炕上賓呢,她倒是會享受,三男人伺候她一下,也就她那種騷……貨受的住。”
“把這個破鞋趕出村兒,省得她在勾搭別的男人。”
眾人不但不拉架,還有幾個跟董氏要好得婦人幫她摁著常娥。
等到白氏接到訊息趕過來,呵斥住董氏,恨鐵不成鋼得橫了她一眼,來之前就有人跟她胡有水跟這個勾兌了很久,董氏愣是沒發覺,還在今天不管不顧得鬧將起來。
白氏氣,看過周圍附近也沒找到胡有水的身影。
頭破血流的常娥也在四處張望,迎面就是幾塊土坷垃砸在她臉上。
在看那人,竟是自己的親兒胡大娃。常娥愣了一秒,不禁悲從中來,地上大哭。
沒人可憐她,都在朝道德敗壞的女人身上吐口水,更多的石土塊砸向常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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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進學要求
砸完人,一臉狠辣的,陰騭的胡大娃一口氣跑到空無人煙的荒地,對著一棵枯萎了的老樹又踢又打。
“賤…貨,賤…貨,賤…貨,”他打一下罵一聲,親生母親帶給他的只有難看,順帶著連胡有水帶給他今天的恥辱也記在心裡。
跟著他來到此地的胡滿靜靜站了一會兒,悄無聲息的走了。
而祠堂這邊,迎接廖先生的集體會議,卻變成了批……鬥大會。被揪回來的胡有水和常娥一左一右跪在祠堂列祖列宗的牌位下方。
一旁站著的胡老爹氣得滿臉通紅,這是氣的,也是被臊的。想他一輩行的正坐得端,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裡,有這樣給他丟人的兒,這比打他的臉還難受,家門不幸啊。
族裡出了這樣的事兒,歸族長管,老族長穩坐在正堂,他大多數時間不管事了。
交由新任的族長胡永茂,他翻著冊一頁一頁的找,但由於紙張放置的時間過久,發黃的紙脆得很,掀了幾下就爛了好幾頁,胡永茂咂嘴心疼,便將冊合著,詢問坐在一旁的幾位老人。
幾番憤慨的交流,最後一致決定傷風敗俗的兩人一人十藤條,常娥挨完了打還被掛著破鞋在村裡遊行了一遍。被男女老少吐了無數口水。
若不是有廖先生在,這事兒壓根兒就不必在祠堂裡解決,的好聽點是傷風敗俗,難聽點兒就是村裡最常見的扒灰,根本不必大張旗鼓,但現在靠山頭不一樣了,不久的將來會有教書先生,要被人高看一眼的,村裡怎麼能有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
這麼個插曲過去,眾人關心的正經事兒依舊繼續。
胡裡正將建立學堂的事情公佈下。
等眾人七嘴八舌的問過一通後。廖先生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然後告訴眾人,有想讓孩讀書的,可以送到學堂裡來,只需一人每月半鬥糧食,筆墨自帶就可。
胡滿就在心裡算了一筆賬,一鬥糧食大概十一斤左右,半鬥也就是兩三斤的樣,這在靠山屯普通人家是人人都拿得起,哪怕是家中有三兩個孩也是可以的。
廖先生雖有束脩銀,但他也有一大家人需要養活,收這麼點糧食也就夠成年男人一月的吃喝。
胡家是可以管吃喝的,但這就牽扯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例如一件事情總是一個人幹,久而久之其他人就會理所當然得認為你必須去做那一件事,長時間下來,那就是結怨了。
關鍵是筆墨,那玩意兒貴的很,一些戶人家也不敢送孩去學堂的原因也是因為筆墨書本,要知道一達紙花去得費用,可以夠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在看周圍一開始興奮的人,現在都有了退卻的心思,他們沒有想得長遠,甚至在心裡暗暗抱怨發了財的胡家為何不將好事做到底。
等把一系列得事情宣佈,連要請什麼人做工蓋房都選好了,不服氣的,攀關系套近乎得圍著胡胡老爹他們嚷嚷。
什麼還是親戚鄰居為啥不請他們。什麼我家比他家會做活,吵得胡老爹一個頭兩個大。
廖先生早就先一步走了,帶著幾個泥猴兒似的孩回到胡家,看著他們默寫前天教的字。
就是很簡單的每個人的名字。
一開始並沒有拿著毛筆在紙上寫,而是在地上寫,先學著怎麼拿筆。
拿毛筆的別扭姿勢胡滿從未用過,難為她活那麼多年,寫出來的字筆力重,一筆一劃得匠氣十足,還不如二寶。
二寶寫的是自己的大名,胡寶祿。筆畫又多又複雜,但他寫了幾遍就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