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一隻手,在胡老爹跟前揮了揮。
白氏當時人參給了官差,她匆匆想的藉口漏洞百出,胡老爹也聽胡栓了,他知道瞞不住,就淡淡道:“是賣了,跟做了人情送的差不多,李家總不能白幫忙不是。”
“也對,”胡裡正雖然這樣,但還是追問:“那是賣了多少呢?李家最重名聲且不會要你們太多,況且他們更喜歡蚯蚓,我看那公就稀罕得很。”
“你信不信的吧,”胡老爹不解釋,大掌扣在胡滿頭上,把她帶到賣糖葫蘆的販跟前。
胡滿天天唇,圍著舉得高高的糖葫蘆轉。白糖弄的厚重的白色糖霜掛在紅豔豔的山楂上,與記憶中的冰糖葫蘆差距很大。好處就是天然無汙染,山楂又大又紅。
“哎哎哎——買不買?不買別耽擱我做生意,”販看他們衣裳破敗,就不耐煩的催促。
胡滿神色略沉,記下販的模樣,以後不再買他的東西。
不是她心眼,自己滿心歡喜的挑選,卻被瞧不起,任誰都不會高興。
看人下菜碟的人胡老爹見得多了,打發走販,對後面跟著的人道:“你們先趕著驢車在城門口等著,我帶滿在附近轉轉給家裡捎回點東西,一會兒就過去。”
“還轉啥啊?趕緊回去是要緊,老太太還在家等著呢,不定著急成啥樣,山裡一大家人呢,還有閑心轉悠。”胡裡正教訓道。
“走吧爺爺,”胡滿主動往回走,瞪這斷腿爬上驢車。蚯蚓在席地下用尾巴戳了戳她的背。
胡老爹是想把銀票兌換成銀,給家裡添置點東西,總覺得拿著銀票跟假的似的,這下也不換了。
匆匆出了城門,胡有田,胡有水拉著胡栓聲詢問,一路上笑笑,臨近雙廟口時胡滿特意將這個總是有劫匪出沒的,進山的地方仔細記下。
之所以是雙廟口,就是因為在南北兩條路摳上各有一座關帝廟,是廟,但四四方方的一間洋火盒大,成年人彎著腰才能進去,裡面坐著半米高的泥像。不仔細朝路邊看都有可能把這兩座廟忽視了。
胡老爹這一遭遇了難,見廟就想祭拜一下,是以一家都跪在地上給關帝爺結結實實的磕了幾個頭。但關帝爺壓根就不保佑他們,在經過北面一片樹林時真就遇見蒙面土匪了。
我咧個去,這幫土匪能掐會算啊?胡滿看著七個拿刀的蒙面大漢驚呆了。她一眼就把劫匪看個遍,幾個人除了臉上多塊面巾,手裡拿著豁口刀外,其他的跟莊稼漢沒啥區別。眼睛瞪的大大的故作兇悍,這在胡滿這個末世裡來的人眼裡,劫匪的武力值是零,經不住幾拳打就零散的那種。
她是不怕,胡老爹他們卻是怕的差點哭出來,他們也太他孃的倒黴了。
沒等胡家人兩股顫顫饒命,劫匪就提著刀從他們身邊跑過去,朝南面山坳裡蹦出來的人拿刀砍上了。
眾人回頭一看,就見幾個大漢拿著刀站那兒吵吵呢。
“跑跑跑,快,跑——”胡老爹邊喊邊跑,幾人也不覺得累了,一氣兒跑了幾裡地,能停下的時候臉都跑白了。
“這麼,倒黴呢,幾天裡把一輩驚險的事兒都遇上了。”胡栓蹲在地上欲哭無淚。
“也不知道那幫劫匪是咋回事兒,還以為這次交代了呢。”胡有田恨恨的。全村人都不敢外出的原因不就是因為雙廟口這幫劫匪嗎,報了官也沒能把他們奈何,真真是沒天理了。
“別這些不吉利的,趕緊跑,別回頭讓他們追上來。”胡裡正心裡膈應得很,只覺得胡老爹家是沾上黴運了。要不然走兩步就遇見這等倒黴事兒,不是黴運當頭是啥,橫財真不是人人都能發的。
真是福禍相依嘞——
,收到打賞,給書友805334676和是你。這兩位大可愛加更。然後,前幾天30條評論加更,一直沒加,然後,欠著,明天還。所以等會兒還有一更??v_v??
v本文來自 . . ]更s新更q快無彈窗
113歸家
天黑透了,蚯蚓就從驢車上下來,行程一下變快了,夜半了終於是進了村,到家了。
禁不住睏意打盹的白氏猛地聽見敲門聲,光著腳就去開門,看見胡老爹時就捂著嘴哭了,不顧孩們都在場,嗔怪道:“死老頭去這麼久也不知道著家,你想讓一家跟這你急死咋的?”
“大半夜的別吵吵,”胡老爹笑呵呵的一點責怪的意思也沒有。
“娘,你別堵門口了讓我們趕緊進去。”胡有水這話擠進門。
蚯蚓跟在最後進來門,它在院裡看了一圈,高興的吐著蛇信回自己的窩去了。
胡有田同樣激動,他心裡裝這事兒呢,拉著胡老爹往屋裡走。剛進屋兒屁股還沒做板凳上呢,胡有田就忍不下道:“現在家裡也有銀錢了,我要娶紅英做媳婦,爹孃你們不能不管我。”
“癟犢誰不管你了?張嘴就要這個,你眼裡還有沒有你爹?”白氏頭一個發難,嫌胡有田沒眼色了,這樣的話私底下最好,他當著這麼多人面兒出來。
胡老爹坐穩身,抬眼就看見站在門邊揉眼睛的胡滿,他神色放鬆不少,道:“孩娘先去把滿安置了,孩都困的睜不開眼了。”
他一個糙漢這樣的事兒以前從不管,白氏奇怪了一下明白了。
沒有滿就沒有蚯蚓,沒有他們就沒有人參。自家老頭是吧他們當寶了。白氏暗嘆:是寶不假,是禍也是真的,一人一獸一個賽一個的會惹事兒,捅出來的窟窿都沒法兒補,急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