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今年二十三,親事在耽擱下去就成老大難了。
白氏急的嘴上冒泡,跟胡老爹抱怨:“後村哪家的閨女除了張的不太好看外,其他都挺好,哪知道一打聽那女竟然作風有問題,跟別的男的不清不楚,給我氣死了,差點被騙。還有另一個,瘸了一條腿,家裡還要六兩銀,咋個不去搶?我兒的樣貌才幹不值六兩銀啊?都是一群勢利的玩意兒,掉錢眼兒裡去了。”
“新媳婦進門就當娘伺候孩,將來要管孩一輩。咱家還有一個大夥沒親,一個姑娘要陪嫁,誰家親也得掂量掂量。”胡老爹很現實的道。
“也就你會這樣的喪氣話。”白氏捶了他一下,唉聲嘆氣的發愁。
她又與胡老爹商量:“剩下兩家一個是大王莊的趙家,還有道口的寡婦,別的不是歪裂棗就是手腳有毛病的。哪有毛病的不能要,將來生下孩也是個罪孽。栓個親咋就這麼難——”
這話,白氏心酸的受不住,抹起眼淚來。
胡老爹瞪眼,心裡氣的慌:“找的都是什麼人,一個不如一個,每一個能立的起來得。”
“那你咋辦?就這個條件,誰看得上,聽聽外邊把咱們家成啥樣了,還不是你娘那個好人的功勞,她又找你要東西,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白氏心裡不好受,把前幾天老太太又找胡老爹的事兒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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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敲定
“栓的事兒嘞,你這個幹嘛?”胡老爹聲音弱下去,覺的理虧了,把話題拉回來:“寡婦不能要,不清不白的。就大王村那個吧,找個日把時而給定了,好歹是個黃花大閨女,咱盡力了也不算虧了栓。”
“在背地裡給你娘銀錢我就跟你沒完,”白氏警告道。
“知道了,知道了。”胡老爹怕她沒完,敷衍著站起來就走了。
白氏就又把胡栓叫過來把事情了。
“我聽爹孃的。”胡栓認命道。
事情定下來,也沒人問問妞妞幾個人的意見。
大王莊的趙家還以為胡家這邊沒戲,正準備找下家,接到媒婆的訊息麻溜的就應了。
接下來由媒婆帶著胡老爹白氏他們去提親,為了表現女方家的矜持,一天之後趙家那邊才答應,互相換了庚貼。
白氏把未來兒媳婦劉七草的庚貼在灶房的鍋臺上壓了三天,期間囑咐眾人端碗心,不能打碎了碗碟,壓庚貼期間要是不心打碎了碗,或者家裡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就代表兩家不易結成親事,意欲不詳。
妞妞就考慮這是不是打碎個碗啥的,但一想親爹遲早要去後娘,想想也就算了。
三天很快過去,白氏找人和了八字,合出來的八字多少有些相沖,這在成親當天就能找補回來,依據男女雙方的八字,成親的日定在了十一月三十,離年底這幾個月了也就這一天的日男女雙方互不相剋。別的日不是你方我就是我克你,不合適。
按照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規矩,合出來的日是要兩家商量著定的,但好日就那麼一個,也就沒啥好商量的了,把日敲定在十一月三十。
應了那句娶個媳婦好過年的話。
親事定下來,節日就得去走禮,八月十五是大節日,必須帶著禮品去一趟,表示看中。
家裡彩禮錢出去了十兩,早就拴緊褲腰帶過日,以求正日的時候辦的風光點。
蚯蚓就成了家裡的寶。它吃得好睡的好,一年的時間已經有蟒蛇的影,捕獵方面更是不在話下,白天待在山裡,它地盤附近竹的鼠,野兔幾乎滅絕,全讓它逮回家,胡老爹喜歡它得很,一開抓回來的都做成菜,人都跟著長胖。自打胡栓定親,蚯蚓抓回來的東西就拿出去低價買了。
這下要給親家備禮,胡老爹,胡栓就跟著蚯蚓進山,其他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可把他得意壞了。
“進山啊?”有人離得遠遠的追著問。
“啊,閑著沒事兒,進山轉轉。”胡老爹呵呵答道。
“你家蚯蚓公的母的?有了崽兒給我一條唄。”胡二舔著臉道,看著蚯蚓的目光羨慕得很。
“哈哈,不是我不給你,我家蚯蚓公的,不會下蛋。”胡老爹笑的爽朗,這樣的話很多人都問過他了,真是可惜了蚯蚓是個公的。
“那樹你跟我這蛇咋養的唄?”胡二不放棄,順腳就跟著胡老爹他們進山。
蚯蚓聽到自己的名字就回頭看胡老爹他們,看他跟它話就慢慢爬遊這在前面領路。
妞妞要抓紅魚,它的趕緊,還有別的事兒要做呢。
胡栓帶著蚯蚓先走一步,只在山邊轉悠,不敢進深山,蚯蚓對這一帶熟得很,用尾巴指著遠處,告訴胡栓它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