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愛哭鬧的性格完全是白氏慣出來的,他哭的狠了,打了罵了沒用,白氏心疼,就拿出珍藏的好吃的,讓他吃獨食。
所以二寶一不高興就哭著跑回家,要是白氏不在家他就坐門口等,奶奶一回來他就放開了哭,雞賊的很,除非給他東西吃,要不然就照死哭。
妞妞背地裡教育過他,二寶答應的可好了,扭頭就又忘了。
“不管他,又騙吃騙喝去了。”大寶也討厭二寶這樣,拉著妞妞走。他氣壞了。
幾個人到村口時,哪裡已經聚齊了幾十個孩兒。
胡有財撒歡擠進孩堆裡去。
大寶就拉著妞妞跟過去。
沒親人可迎的劉豆豆也在,砰砰跳跳的跑過來,攔住妞妞,插著腰質問“你咋又欺負狗蛋兒哥?”
“不許你欺負我妹。”大寶挺著胸脯就站出來了。
“我沒有。”
“你吼我妹。”
“吼了你能咋滴?”
“在吼我就打你。”
一言不合兩崽推推搡搡打起來。
妞妞“……”我的大寶,打女孩兒真的好嗎。
最後妞妞成了和事佬,吧鬥雞似的兩人分開。
哄豆豆最好的辦法就是崇拜著問她爹的英雄事跡。
不哄不行啊,不搞好關系以後怎麼跟著她粑粑學打獵嘞。雖然她不用學也能行,但總得有個明目啊。總不能天生的啥都會吧。
從上半晌等到中午,好了要回來的人還沒蹤影。
等待的人雖急卻也不怎麼擔心,畢竟做工的地方裡靠山屯有百十裡的路,靠走路是很慢的。
所以,眼巴巴等這吃餃的人只能接著眼巴巴的等。
這一等,天都擦黑了,人還沒回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
身為靠山屯的裡正,胡裡正是不能離開村太久的,所以他從不出去做工。約定好團圓日回歸的人沒能按照約定回來,那一定是出問題了。
村裡等急的婦人就跑到裡正家,讓他騎著驢出山迎一迎,要是出了啥事兒他做裡正的,話做事兒也比別人管用。
跟胡裡正家半年都不來往的白氏,在家坐立不安,想去裡正家一趟,又怕那個心眼的記仇,不幫忙反倒難聽的。
現在後悔起當時鬧的那麼難看。
董氏就提議她過去走一趟“我是輩兒,大伯總不能當著眾人的面兒不管咱們家。”
妞妞越瞭解靠山屯,越覺的這裡的人們平窮落後的可憐,整個村二百來戶人家,就胡裡正家有頭健壯的驢,還有搭配的驢車。
又覺得裡正大是個官兒,有啥事兒都求到門上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山溝溝裡的人,對大山外的世界本能的存在著懼怕自卑的心理。且現在還都是一幫沒啥見識的女人求人。
白氏猶豫半天,就同意董氏去了。還誇她識大體。
實際上嘞,董氏就是為了把妞妞弄丟的事兒讓婆婆跟她一筆勾銷呢。她出了門兒,慢悠悠的往村東頭的老宅走。
等她到了,整好碰見一幫婦人從老宅裡出來,她撿了個便宜,拉住相熟的人問。
“裡正剛趕著驢車連夜走了,不管咋樣,都把村裡人帶回來。”年輕媳婦愁眉苦臉,也沒心情問董氏咋過來了,村裡人可是把他們老姑家跟裡正家傳的不像樣。
“哦,這就好,”董氏笑眯眯的誇贊道“我大伯那人好,有點啥事兒都拿的起來,也肯為咱們村裡人管事兒。”
媳婦深以為然“可不是嘛,要是沒有裡正,咱們這些婦道人家,咋個辦嘛。唉——”
咯吱咯吱的驢車上,胡裡正跟他大兒一左一右的坐在駕車上,一邊兒高高懸掛著照明的油燈。
“爹,剛才我看見三叔家的二兒媳婦往咱們家方向去了。”胡耀祖撇著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