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定的酒店就在福田街道辦隔壁,是附近人家辦喜酒的首選。
郝仁帶了兩瓶“五糧液”,這是為他和祁律師準備的。郝義的眼睛一喝白酒就充血,郝仁專門為他和郝智、郝信叫了啤酒。幾個女士則喝紅酒。
酒杯斟滿,大家公推郝仁講幾句,郝仁則把皮球踢給祁律師。
祁律師也不推辭,站起來說道:“今天,是我第一次參加一個剛認識的朋友的喜宴。之前就聽喬娜說過,這是一個十分溫馨、充滿親情的家庭,不是一母同胞,勝似一母同胞。相識恨晚啊!尤其是郝仁兄弟以一己之力挑起全家的重擔,更讓我欽佩之極……”
高姨、孫娟和遲小敏都沒聽懂祁律師的意思。喬娜曾經從郝禮口中知道五兄妹的事,就主動為大家講解,把郝仁五兄妹出身福利院的事講了一遍。三個女人感動得熱淚盈眶。
祁律師講了幾句,又把皮球踢回郝仁。郝仁端著酒杯,站了起來:“感謝親友的關注,感謝大家的捧場,感謝tv,感謝所有tv,感謝av……大家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啊!”
眼看著大家要笑場,他笑道:“我提議,大家共同舉杯,幹了!”說著,他先一飲而盡。
大家也跟著舉杯暢飲。酒一下肚,氣氛就熱烈起來。郝仁先打通關,跟在座的分別喝了兩杯,回過頭來,就準備跟祁律師拼酒。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進來。
那人戴著一副黑框近視鏡,面色紅潤,鼻樑又高又直,英挺秀氣。身穿一件白色範思哲襯衣,下擺掖在西褲裡,十分得體,堪稱一個美男子。
在座諸人看到這個不速之客,都很奇怪,只有遲小敏面色大變。
那男子一眼掃遍包間,最後又把目光停留在遲小敏身上,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小敏!我回國幾天了,去你的單位、你的家和你閨蜜的家都找遍了,你卻總是避而不見。聽人說你在這家酒店,我只好硬闖了!”
“你出去,我不認識你!”遲小敏冷冷地說。
那男子不計較遲小敏的態度,轉身面向酒席上的大夥。他取過遲小敏的酒杯,自顧自倒了一杯酒,端起來向著大夥說道:“我叫歐陽小文,是小敏的男朋友,這次從美國回來,有些話要和小敏說。冒犯之處,還請海涵!我自罰一杯!”
歐陽小文仰起頭來,正把杯中酒喝下去,遲小敏突然奪過他的酒杯,怒道:“你是誰的男朋友?我認識你嗎?三年前你離開龍城前往美國,我們的情份就沒有了!”
歐陽小文微笑道:“你不是說要等我的嗎?等我三年之後來娶你!你還收下了我的玉佛!”
“那時我太傻,被你矇蔽了。你走的時候,已經跟別的女人領了證,就為了讓她把你帶出去。到美國又把人家踹了,回來找我。我不想跟薄情寡義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遲小敏說著,又從身邊的手提袋中取出一個小塑膠袋:“看看,你還認識它嗎?”
歐陽小文接過一看,那個小塑膠袋中盛著一根編織精緻的絲線,和一些花生米大小的白色碎片:“這是什麼東西?”
郝仁心中暗笑:“你不認識也正常,看來只有遲小敏和我認識!”
他那次為遲小敏按摩頸椎,把遲小敏玉佛中的靈氣給吸沒了,最後一個完整的玉佛稍一觸碰,就成了碎片。沒想到遲小敏居然還收著!
遲小敏當時說了一句“負心漢送的東西,不戴也罷”,郝仁就猜她受過男人的傷,原來那“負心漢”是歐陽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