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晨渾身輕輕一震，立刻黯然低下頭，輕聲道：“對……對哦，那是我多慮了。”
“既然你沒事那就好了，不過你還是要小心陳昂，那傢伙不是什麼好人。這幾天你不在公司的時候，他可活躍了，一直在不同場合公開詆譭你，找你的麻煩。”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去洛城忙什麼……你和林如霜……你們之間或許有什麼秘密吧！總之，我感覺我們之間的距離好像越來越遠了……”
沈碧晨的表情越發沮喪，語氣也越來越低沉，還帶著一絲醋意。
見狀，葉輕魂心裡忽然莫名地感覺有些苦澀，想要伸出手來摸摸她的頭，但伸到一半又頓住了，接著默默地收了回去。
他忽然不敢了。
“碧晨……”
他張開口，接著又沒了聲音，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對於沈碧晨，他心裡的感情一直都是複雜的，就像是他剛才的動作一樣，想觸碰，卻又縮回了手。
有的時候，不是不愛，只是害怕傷害。
即便是不論兩人從小青梅竹馬的感情，單單是在他漂泊海外的這些年來，沈碧晨始終任勞任怨地照顧葉建國和申麗娟兩人的這份情誼，葉輕魂便自問終身都難以償還。
更何況，回國以後，沈碧晨更是始終對他不離不棄，甚至甘願離開自己從前的公司，跳槽到林氏集團裡來。
她對自己的感情，早已無需證明。
“可是……假如有一天碧晨知道了我過往的那些經歷，知道了她愛的男人是個雙手沾滿了鮮血，殺人如麻的劊子手，知道我在這個世界上樹敵無數，甚至隨時都有可能面臨生命危險，牽連到身邊的人，她還會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她一定會願意的，可是我不能這樣對她，這不是她應有的生活……”
葉輕魂眼神掙扎，腦海中激烈鬥爭了半天，忽然重重一嘆。
沈碧晨始終注視著他的表情，聽到這聲嘆息，原本亮晶晶的眼神，一下子便黯淡了下去。
似乎，她聽到了葉輕魂的心聲似的。
“其實……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任務，只是因為涉及到了一些機密的事情……”
“你不用跟我解釋的。”
沈碧晨輕輕搖頭，打斷了他的話，溫聲道：“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堅定地支援你，永遠站在你這邊。就算有一天你會與世界為敵，只要你回過頭，那麼一定可以在身後看到我。”
“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是…… 我等你。”
葉輕魂的眼神輕輕顫抖了幾下，怔怔望著她說道：“傻丫頭，你沒有必要這樣做的。我……不值得。”
“才不是呢！”
沈碧晨白了他一眼，搖搖頭，很是認真地說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沒有你……我現在可能早就成了一捧黃土了。不管我為你做了什麼，那都是我欠你的。”
“你欠我的，早就還清了。”
葉輕魂沉默了許久，看著沈碧晨，心裡的這句話終於還是沒能說出口。
……
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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