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老師,我沒來得及和你說新年快樂。”
對小伍來說,桌上的假身,會來代替他工作。是他的影子。
在小伍離開之後。
修斯把昏迷不醒的【盤羊】送到天文臺的靜養室,湊巧的是,他的妻子索尼婭正在露臺喝茶。
索尼婭一眼就認出了丈夫。
“你可算回來啦!”
修斯猝不及防,想進入以太空間避一避,可是他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妻子眼裡,他十歲和一百歲都是一模一樣,魂靈的形狀和顏色沒有任何區別。
他能逃掉這次,又能逃過下次嗎?
面對索尼婭時,他感覺自己在面對千軍萬馬。
就像是宿醉晚歸的丈夫,等著雞毛撣子和搓衣板那樣。
他壓低了聲音,儘量讓自己頹老的聲帶不那麼丟人。
他提起腰板,讓自己的魂靈看上去顯得精神一點。
他說:“我馬上就得走。”
索尼婭兩隻綠油油的眸子,緊緊盯著丈夫,像是一頭狼。
她問:“你這次走了小半年,不能休息一會嗎?”
他答:“不行。”
她問:“你為什麼唯唯諾諾的,腰也挺不直了。”
他答:“輕傷不下火線。”
她問:“就沒人能替你?”
他答:“這事情沒人能替我。”
她想了想,給丈夫倒茶,想去拉丈夫的手。
他避開了,顯得很卑微,不願意肢體接觸。
她試探著:“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他糊弄著:“是的,我帶了個人回來,和上次一樣,也是個鄉巴佬,這一回得好好教,是個搞情報的好苗子。”
她追根問底:“修斯!你和我說實話!”
他說著實話:“我說實話,你要和伍德·普拉克去尼福爾海姆避一避,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在戰爭結束之前,都很難見一面。”
她就這麼被糊弄過去了,和她以前的自我介紹一樣,不論是能力還是思維模式,都很弱小,很容易就能去欺負她。
“這樣呀,沒關係!你放心吧!我能適應極地的天氣!我會等你回來的……”
“……別說這句。”修斯捂上了妻子的嘴,滿是老繭的手掌經受過無數次搬書運貨的摧殘,再也不如當初侍者打扮那般瀟灑自如,“就這一句,別說出來。”
索尼婭:“為什麼呀!”
修斯不能說謊。
“我怕,我等不及,這輩子得慢慢過,你說對嗎?”
索尼婭看不見愛人臉上的老人斑,只能看見愛人靈魂裡的光。
“對!要慢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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