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塔身為恩菲爾德家的現任家主,覺得這句話十分荒謬。
沒有槍,森萊斯的軍隊在北約和列儂面前就和紙糊的一樣。
——對,會變成英雄。
朝著槍炮和戰車衝鋒的英雄。
變成炮火和子彈下的一把塵土。
想到此處。
貝塔換了一條安全的路。
他現在只想回家,回到那個溫暖的港灣裡。
老恩菲爾德的冒險之旅,很快就會結束。
他不能陪著父親一塊發瘋,他得活下去。
雨水打溼了闊葉林的參天大樹。
風雨中,一隻蜻蜓跟著陰冷的海風追上老恩菲爾德的馬兒。
跟著這位將士一路往北,途徑巴克斯城,跑過海上花都的大吊橋,往更北邊去。
直到蜻蜓挑選淡水湖泊,找到下卵的溼熱葉脈和水池。
哪怕如今蟲子已經不需要水源來產卵,但留在卡尼期大暴雨時dna裡的天性,變成了行為上的迷信。
恩菲爾德也找到了他的小軍醫。
離鳳凰鄉不遠,離月牙關還有十來公里的路程。
在一處無名縣城裡,恩菲爾德從一間安置傷員的旅館裡,抓住了陳小伍。
“嗨!醫生!我可找到你了!”
老恩菲爾德身上多了幾處傷,路上遇見了新的對手。他像個好勇鬥狠的愣頭青,不分個高低決不罷休。
小伍忙著給傷員做手術,性感炸彈忙活了大半天,這神靈的化身拄著膝蓋坐在火爐邊直喘氣,從幻象喉鼻中噴出火星子,有種莫名詭異的可愛俏皮。
“呀!老爵爺!好久不見吶!”
小伍驚訝又驚喜,這位老朋友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蹟。
“咱們這算有緣?”
爵爺在醫生面前終於主動露出了傷疤,一點點把身上的鎧甲卸下,解開鎖鏈甲的綁帶,脫下又髒又臭的染血衣物,坐在火爐旁烤著傷痕累累的雙手。
小伍咋舌稱奇:“爵爺,一把年紀了,犯不著拼命呀。”
“治好我。泥巴種。”恩菲爾德從桌上拿來麥酒,只喝了一口就吐了:“媽的真難喝,和屎尿一個味兒。”
小伍招呼性感炸彈給爵爺治傷。
“你喝過?”
爵爺臉一紅:“當然沒有,這是比喻!比喻你不懂嗎?!”
小伍反問:“沒喝過你嘴巴怎麼就這麼臭呢?”
“你這小子!”爵爺想罵娘,卻在一瞬間憋了回去,開始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個小東西呀……”
小伍:“我這是比喻!比喻你不懂嗎?”
老爵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漢娜從病號房闖進來,手裡抱著一大籃子番薯。這金髮姑娘問小伍。
“都送過去?一個不剩?我們的晚飯怎麼辦?”
陳小伍答“送過去!給騎士老爺們好好做心理輔導,要是他們肯退賽,你就親手喂他們吃。如果不答應,那就當著他們的面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