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次訂婚宴上的見面,賀麗娜似乎瘦了不少,雙頰凹下,連法令紋都有了。肌膚沒有光澤,臉色沒有生機,從前的豔麗只殘下餘痕。
她變得衰老。
“我想讓凌向陪我一段日子。”賀麗娜擰滅菸頭輕聲道:“我快要死了,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只要他能陪我一段日子,這件事,這個秘密,我會一直帶進墳墓去。”
“不可能。”顏蓉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她不確定賀麗娜到底想幹什麼,因而把她話裡其他的內容給忽略掉了,甚至都沒把她說的“快要死了”當回事。
這種瘋狂狀態,別說她不知道凌向在哪兒,就是知道,她是決計不會讓凌向冒險的。
更何況,賀軍山和凌和培的官商勾結,本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她如果……如果再和凌向攪和在一起,一旦有一方暴雷……
顏蓉簡直不敢想。
“你就不怕我把那些公佈出去?如果這些東西被別人知道,凌向便算真正毀掉了,即便這樣,你也不擔心嗎?”見顏蓉拒絕得這般果斷,賀麗娜也有些惱怒。
“換個其他的要求吧,我和凌向已經離婚,馬上就要改嫁他人,他如果不願意見你,我也沒資格命令他。我知道你不缺錢,天底下優質的男人多的是,你喜歡什麼樣,我可以幫你留意,頭皮蘚治療週期長,不會死人的……”
顏蓉的聲音還是很冷靜,並沒有被威脅的意思。
“優質男人?”賀麗娜冷笑,“我認識的優質男人足夠多,我並不男人,這輩子,我追求的東西,錢也好,帥哥也好,臨到頭來,卻發現自己什麼都不需要,我不需要對我有所圖的男人,我要愛,我要可以心甘情願去死的愛。”
“可他,不愛你。”顏蓉的手輕輕地摸著包面的一個柚子點,“十四年前,你就知道他不愛你。”
“我知道。”賀麗娜神色未變,頭靠在椅背上,拿著根菸在鼻子上聞,“其他男人,即使不愛我也會裝著很愛我,因為他們害怕我爸爸。可是,凌向不是。他只要裝一裝,就像前些日子,把我當成你,我想,我會心甘情願放手,心甘情願讓他走。顏蓉,你可以做到的,這一點,你是可以做到的。”
顏蓉真想甩一句“你可真夠賤的”啐她臉上,可想到這是在東方榮華,就忍了,只是搖了搖頭。
並不是她殘忍,她也愛過,當然明白愛著一個人,愛到飛蛾撲火的心情,可是,她不能讓凌向見賀麗娜。
她太清楚賀麗娜的人品了——她不會罷休的,她真的會拖著凌向下地獄。
凌和培只是貪汙受賄,最多也就是坐二十年牢,賀軍山就不一樣,趕上掃黑除惡這檔口,搞不好會被槍斃。
如果給她知道凌向沒有和自己聯絡的訊息,賀麗娜或許是失望的。
以她對賀麗娜的瞭解,賀麗娜更希望凌向和她一起遭受同樣的苦楚,以此證明當年退婚是錯誤的選擇。
“你又不是他,你有什麼資格替他決定?”見顏蓉的態度越發強硬,賀麗娜也終於發狠了。
“就憑我是他老婆,他女兒的媽。”顏蓉坐得筆直。
“老婆?”賀麗娜好像被這個稱謂刺激到了,突然笑了笑,“好,那我要考驗一下,你能為他做到什麼地步。我,得的是艾滋病,不是頭皮蘚。”
她坐起來,指了指旁邊茶几上的一杯紅酒,“這個,我剛剛不小心將手弄傷了,有點血跡灑在這杯酒裡。你喝下去,我就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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