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顏蓉完全是疑鄰盜斧,盛怒之下的賭博。<ary曾提醒過她,所有的事情很有可能是衝著她來的,但她沒當回事。
她這樣的小人物有什麼價值,值得別人煞費苦心,花時間花心思的設計?
直到梅子家人鬧上門來,她才幡然醒悟,這幕後的黑手是在逼她走投無路。
顏蓉把凌向、原少儒、王瑛、賀麗娜一干人分析了一遍,都沒有什麼動機,就算逼的她走投無路,除了凌向受益,其他人都是無利可圖。<ary的那番話,她會毫不猶豫的認定是凌向,認定他是為了救他爸爸,打算逼死自己,名正言順的繼承他媽媽留下的遺產。<ary勸自己離開魔都,他的內心還是有一定的在意,既如此就不會是他。
而王瑛就有些複雜了,把自己逼到山窮水盡,只能選擇與他合作開店,確實能說的通,但是他絕不會跑去找梅子的家的那些人來鬧自己,這不是王瑛的性格。
想到王瑛,顏蓉又想起何秀在醫院裡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作秀,除非是個實力派演員,不然演不出那麼出神入化的失魂落魄。
想到何秀,她自然而然的想到白雲香,想起何秀對她說的那些過去的話。
那天師母何秀反常的態度,和一番看似多餘的陳芝麻爛穀子,顏蓉只以為是閒聊,後來才反應過來那是意有所指,尤其是剛才,何秀說的‘紅燒獅子頭’。
‘紅燒獅子頭’是王瑛喜歡吃的,而王瑛剛發生車禍,做完手術,又不能吃。何秀這樣說,肯定是有其他的用意。
誰會苦心積慮,費盡周折地為難一個理髮師?先是搞垮她的店,然後是再採用圍點打擊的方式,把她閉上絕路,再丟擲橄欖枝。
在顏蓉的交集圈裡,也就是頑固的白雲香能做出這種‘脫褲子放屁’的事。
不就是個虛名麼,至於踩著別人的心血和眼淚,如此不擇手段?
顏蓉站了半個小時,白雲香都沒開門。
難道是她的條件太過苛刻了嗎?
切,不苛刻能算得上公平交易嗎?
顏蓉又站了二十分鐘,還是不見白雲香開門,只好離開。
不怕有鬼,就怕不知道鬼是誰,只要找鬼,她就不怕和鬼鬥。
顏蓉剛到醫院,就被劉彥攔住了。
“你公司都被曝光了,你怎麼還來醫院啊?又沒看新聞?”
“曝光?曝光什麼?”顏蓉邊翻手機,邊指著觀察室門:“王瑛還在觀察室?”
“已經轉去病房了,我是在等原少儒。”劉彥往旁邊的檢查室張望了一眼,拉起顏蓉的手,“還是我陪你去趟公司吧。”<ary是總經理,有什麼岔子,她能應付的。”<ary她一個小姑娘懂什麼。”劉彥拉著顏蓉一路跑出醫院,上了一輛黑色的suv。
顏蓉想想也對,邊系安全帶邊:“你一夜沒睡,要不我來開吧?”
“熬夜算什麼,就算三天不睡覺,我都能把車開到崇明島去。”劉彥倒車不是看後視鏡和倒車雷達,而習慣看後車窗。
劉彥一手扶著靠背,一手打著方向盤,打著打著,突然來了句:“手持浮塵,不是凡人。”
“前邊那車要走了,等他走了,你從前面出去。”顏蓉看著左邊一輛亮起尾燈的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