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y吵起來,拿起椅子上的那杯茶,坐到兩人中間,“灑水車速度又不快,那地方又是路口,王瑛的車速也不快,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喝點茶,先回去休息吧。”
“車頭都撞成那樣了,車速能不快嗎?”顏蓉接過劉彥手中的茶,喝了兩口,“何況他的頭裡還有個腫瘤呢。”
“我都把這事忘了。”劉彥也緊張起來,抬頭看向手術室上方閃爍的燈。<ary銳利的眼睛向走廊那天掃了一眼,合上筆記本,起身站到了相對較遠的地方。
顏蓉轉眸一瞧,就看到何秀顛顛撞撞跑過來。
“師母!”顏蓉站起來,迎上前去。
“瑛哥呢?”何秀一把抓住顏蓉雙手,神色慌張到六神無主,“瑛哥他,傷的怎樣了?”
“醫生正在裡面做手術。”顏蓉扶著何秀在椅子上坐下。
“都怪我,都怪我。”何秀捶胸頓足地哭了起來。
劉彥在旁邊詫異:“不小心出了點意外,和您有啥關係?怎麼都往自己身上攬罪責呢?這也是你們傳承?”
“您別太過擔心,王瑛他沒事。”顏蓉也覺得何秀的行為怪異,但畢竟是師母,用腳尖踢了踢劉彥,勸慰何秀:“我剛才來的時候,他還清醒著呢。”
何秀邊抹眼淚邊:“你是知道你師父的,死要面子活受罪。要不是我打電話央求瑛哥幫忙請你回來幫你師父,他也不會出這禍事。”
說罷,哭地更厲害了。
“王豆豆挑戰白雲香那事,你也知道了?”劉彥又插嘴,“你要回白氏嗎?”
顏蓉沒搭她的話,而是沉默了。
師傅收了一百多位學徒,從沒見何秀對哪個徒弟有過好臉色,哪怕是她,成天像個丫鬟一樣給何秀幹活,跑腿,也很少能得到她一星半點的好臉色。
怎麼王瑛出個車禍,她撕心裂肺,像是自己兒子出了事?只怕白帥真個車禍,她也未必會如此。
在顏蓉的印象裡,何秀與賢妻良母半點都不搭邊。
何秀喜歡玩,年輕時,不顧孩子不管家。那時候店裡客流量大,白雲香再忙,都得回家給白帥做晚飯。
有一次白帥放學與同學去公園掏鳥窩,從樹上摔下來,送去醫院,醫院打不通何秀的電話,把電話打到店裡,恰巧白雲香也不在。
顏蓉在舞廳找到何秀,告訴她白帥住院的事,何秀哈哈大笑:沒事,離心三寸死不了,等我跳完這曲快四再去。
王瑛這些年也不在魔都,怎麼何秀對他如此在意?
“蓉蓉,醫生有沒有說瑛哥有生命危險啊?”何秀見顏蓉沉默不說話,哭得是變臉變色,“鬥讓他鬥去,輸了又如何,不就是一個店鋪嘛。瑛哥啊,師母對不起你啊。”
劉彥終於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吼了句:“人還沒死吶,嚎什麼嚎!”
何秀楞了下,哭聲戛然而止,邊拭淚邊連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