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蓉既不想說謊，又不能說出實情。
以凌向對王瑛的態度，若知道她在醫院陪他，沒準凌向能提著二米八的砍刀殺伐過來。
這恰恰也是顏蓉最費解的——
凌向是什麼時候和王瑛結怨的？怎麼就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思來想去，顏蓉覺得不回覆最好，結果凌向直接打電話過來了。
“剛有個朋友說，劉彥去南非了，這會應該還在飛機上。等她落地，應該會給你回資訊的。你趕緊回來吧。”
聽聞有劉彥的訊息，顏蓉頓時鬆口氣。
“我知道了，謝謝你。”
顏蓉剛要掛電。
凌向又：“那你趕緊回來吧，快到的時候給我發資訊，我下樓接你。”
“我可能還要晚一點回去，你先……。
顏蓉一句話沒說完，凌向立馬追問：“這麼晚了，你在外面幹嘛？”
“劉彥沒在家，我有點擔心，來會所找她了，估計還得一會到家。”顏蓉害怕一提會所，凌向會發飆吵醒王瑛，看了眼藥水瓶裡的藥量，起身來到走廊上。
果然，凌向一聽會所立馬炸毛。
“你是不是和那隻鴨在一起？”
凌向責問的語氣，讓顏蓉不爽，但念及他在陪梅子，強壓住情緒：“王瑛是我師弟，你能別一口一個鴨嗎？不就開個會所麼，用得著這麼羞辱他嗎？”
“我和你師弟，如果讓你選一個，你選誰？”凌向突然很嚴肅地問。
顏蓉被他問的一愣。
王瑛只是她曾經一起學過藝的師弟，十幾年沒走動，要不是因為劉彥，她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去什麼會所。
怎麼莫名其妙地讓她在他和王瑛之間做選擇，這不無理取鬧嗎？
“選誰？”凌向又問了一遍，聲音愈發威嚴了。
人都不喜歡被脅迫，顏蓉也是如此，不管是誰，只要逼她做決定，就煩。
“你讓我選我就選？我不要面子的嗎？！”顏蓉甩下一句話，直接關機。
毛病！
顏蓉揣起手機回診療室，遇上王瑛推著輸液架往出走。
“小心針頭。”顏蓉以為他要上廁所，趕緊扶住他。
聽到她的聲音，他抬起頭微微一笑，柔軟而青澀，“我還以為師姐走了，不管我了。”
顏蓉愣了愣，莞爾一笑：“怕吵醒你，去外面接了個電話。要去洗手間嗎？”
王瑛搖搖頭，扶著椅子緩緩坐下。
顏蓉幫他放好輸液架，順手摸摸他的額頭，“不燙了，再睡會吧，還有兩瓶呢。”
王瑛順從地閉上眼睛，閉了一會又睜開，弱弱地問她：“師姐，我可不可以借你肩膀靠靠？”
說完，臉又紅了。
“是不是脖子酸啦？”顏蓉沒太在意，往他旁邊的椅子上一坐，笑道：“來，靠著吧。”
王瑛淺淺笑了一下，頭微微靠在顏蓉肩上。
等他吊完針，從醫院出來，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
“師姐，我自己打車回去吧，你熬了一晚上，就別送我了，趕緊回去休息吧。”王瑛似乎有點冷，緊緊抱著自己的胳膊，身子還有點輕微的發抖。
“都已經晚了，還在乎這點時間？趕緊上車。”顏蓉拉開車門，將他摁進車裡。
開出好長一段路，她才想起問王瑛：“你住哪？”
王瑛：“送我回會所就可以了。”
“你每天都是住在會所嗎？”顏蓉看著後視鏡，“怎麼不回家和你爸媽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