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哦,”鐘熋用小刀輕輕地拍打陸莊然的臉,說道:“破相了哦。”
“呵!”陸莊然低聲嗤笑,彷彿流血的人不是他一般,他往下顎擦了一把,手上粘上血液,隨後用力將小手抵住,慢慢地博弈,將其移開喉嚨,低聲道:“玩夠了嗎?”
陸莊然下顎流血,抓住刀的手更是流的厲害,一滴滴落盡泥土了,看著滲人的很。
“你他媽是瘋了!”大路尖叫。
“住口。”鐘熋側身罵道,可眼角視線沒離開過陸莊然,手裡更是暗暗多使力。
“這一天天的都什麼事啊,馬天翔這小子讓不讓人省心。”一牆之隔傳來了聲音,過了兩秒,聲音主人也出現在眾人視線。
“我操,牛逼!”在陸莊然對面處,罵罵咧咧的張皓出現,身後還帶了兩人。
陸莊然見此趁著眾人眼光聚集在張皓上,一腳將鐘熋踹開,猛地轉身拉著身後的錢甄甄往回跑。
“哎,陸莊然你個孫子跑什麼跑?”
“我操,馬天翔你他媽也跟著跑,老子...”
身後張皓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小,錢甄甄魂飛未定。
直到兩人躲在小破土房,她被陸莊然壓著,貼在牆角時,她才鎮定了一點。
陸莊然的下顎被刺傷,傷口很深,血一滴滴的往下滴,滴到了她的肩上,白色的校服開出了幾朵妖豔的花。
“你...”
“閉嘴”
他抵在她的上方,平複著呼吸,臉色青白。
她的雙手舉起又放下,接著又堅定地舉起,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心髒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陸莊然
那天過後,錢甄甄跟陸莊然好像生活在不同的次元,明明兩人只是一牆之隔,但是卻無法打破次元壁。
兩人常常在走廊毫無預兆地碰見,她想開口,卻不知道要講些什麼,而他甚至也不給她一個眼神,連腳步也未曾停留。
她看著他下顎的傷口慢慢癒合,結痂,掉茄,而後留了淡淡的一道疤痕。
鐘熋倒是再也沒有訊息,只是也沒有在學校出現過,身邊也沒有人討論這個人,鐘熋彷彿一夜消失。
他刺傷了家人,新聞沒出,周邊的除了波妞外,似乎都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就像這個人從來沒出現過。錢甄甄想起常常覺得背後發涼,有個念頭在腦袋裡冒出,當她想抓住時,卻又莫名飄遠。
倒是張大路幾人,前段時間,都被官司纏身,退學的退學,有兩個甚至還進了監獄,沒有一個逃過。
錢甄甄沒怎麼留意這幾人,只是事件鬧得有點大,全校皆知。
她這段時間常常在思考,思考自己,思考陸莊然。
她好像懂了陸莊然校醫室的控訴,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回應,這是她一次將感情這件事淩駕於賺錢上。
陸莊然對自己是有好感,那自己呢,對陸莊然有感覺?
外面夏蟬聒噪地叫,錢甄甄心亂如麻。
中午放學,波妞拉了錢甄甄去了飯堂吃飯。
而這次卻是巧遇到了馬天翔兩人。
“我們可以坐這嗎?”波妞望著馬天翔他們前面的空位。
“隨你,”馬天翔不鹹不淡地說著,手卻是幫忙將前面的空碟子推到一邊。
錢甄甄是看的出來,自從那件事後,兩人拉近了很多,她真心為波妞感到開心。
波妞坐在了馬天翔對面,而錢甄甄自然是得坐在陸莊然前面。
陸莊然下顎的疤淡了很多,現在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手流血過多,她覺得他動作僵硬,十分不自然。
也不知道是感受到了錢甄甄的視線還是其他別的原因,陸莊然吃的很快,吃完後也不說話,靜靜的在一旁。
近兩個月來,馬天翔明顯感受了好友的情緒波動,而且他十分懷疑這種異常是來自於面前的那個女生。
說起來,這種狀態,陸莊然曾經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