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沒有那麼鐵石心腸,現在她傳達給自己的思念,每一次都讓他有想哭的沖動,她也在想念自己,她也在努力的愛著自己。
只要她願意跨出那一步,就夠了,剩下無論是99步還是999步,他都會沖破所有的障礙義無反顧的來到她的身邊。
葉同澤此刻傳達給楚隨珠的感情太過深厚了,她伸手擋住他的眼睛,“你收一收啊。”
葉同澤笑,“收不住啊,我就是這麼愛你呀。”
楚隨珠耳根發熱,撅了撅嘴,“收不住也得給我收。”
葉同澤笑眯眯,滿眼都是她的模樣。
就在這時,旁邊的卡座響起了一個男人高談闊論的聲音。
“前些年的股票實在是太火了,誰都想買,但是葉不是所有人都能買到,有不少機關單位的,都不要金飯碗跑出來了,就為了買這個股票。借錢買的,找親戚借、找朋友借,誰都借遍了。這也就算了,還有挪用公款來買的呢,誰知道現在突然間落下去了,大家又開始瘋狂的拋售,就怕這東西爛在自己手裡,到頭來別說賺錢了,傾家蕩産都算輕的。”
楚隨珠動了動耳朵,又仔細聽其他卡座,發現這裡來吃飯的,除了少數人沒有討論股票之外,大部分然居然都在討論股票。
“這些人都在討論股票誒。”楚隨珠對葉同澤說道。
葉同澤給她倒一杯紅酒,然後頷首說道:“是的,這裡的人前些年都在炒股,我手裡的幾個地皮都不是最熱門的,股票才是最熱門的。”
楚隨珠端起紅酒喝了一口,醇厚綿長,頂頂好的味道。
見她面露滿意,葉同澤也輕抿了一口,他此前來這吃飯,喝這紅酒就覺得不錯,心裡想著她應該是喜歡的。
這麼些年,他也看得出來,這小姑娘看著精緻小巧,一副不食人間的樣子,卻很喜歡喝酒;京市那一群長輩都巴巴的盼著她釀出來的酒,偏偏她又喜歡琢磨花樣,一種酒釀不了幾瓶,她自己喝的不夠。可那些長輩每每都會準時向她討要,她表面上不樂意,但一般都會給了,然後自己留上那麼一兩瓶。
他曾經見過她喝酒,明明是那麼悠遠香味的好酒,她卻是半分不留戀的一口悶,結果喝完幾瓶子,除了空餘的酒瓶表示酒已經被喝完了之外,她卻連臉都沒紅一下轉過頭看到他,還神色清明的勾唇一笑。
“這酒,不夠味。”
小饞貓似的抱怨著,他曾經也喝過她釀的酒,充滿了靈氣,一小杯就夠讓人昏睡一整日了,而她卻點事沒有,還抱怨不夠味。
看她懷唸的樣子,他知道她肯定是喝過很夠味的酒,只是不知道那樣的酒是不是這個世界上的。
可她喜歡酒這件事,便在他心裡落下了,不然自己也不會嘗到味道不錯的酒,就想著帶她過來嘗一嘗。
要說這個紅酒,楚隨珠有多滿意,其實也並沒有,只是如果作為這個世界的普通人來說,這個酒就確實還算是不錯了。她也不是那麼苛刻的人,不會要求必須是多麼頂好的酒才行。
很快他們這就上正餐了,楚隨珠對新鮮的食物總是抱著好奇的態度接受,她也很願意嘗試。她的廚藝固然是好,但不代表她就看不上別人做的菜。
這家店是開了幾年的西餐廳,非常受一些所謂的權貴階層的青睞,現在人的總愛用一些外物來標榜自己,可能是十多年前,整個國家的人都被剋制著自己的慾望,剋制著自己的需求,自己的思想也被壓抑禁錮著。
現在所有的國人都被放出來,被壓抑的思想也如野藤蔓一般肆意瘋長,這就導致了一些先富的人,仰著高傲的頭顱,彷彿高人一等般,進出一些所謂高階的場合,穿戴著一些從前從來不敢穿戴的衣服首飾。
尤其這裡面有部分撈到金子的人,本身其實沒有什麼文化,憑藉著一點靈活的心思,在投機巧取的情況下,就賺到了普通人壓根想不到的財富。
乍然暴富的人其實更容易揮金如土,也更容易被金錢支配。但也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才導致整個s市湧現了非常多的娛樂場所。
這家西餐廳,其實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誕生的,但好在,它至少是做到表裡如一的。
比如端上來的牛排,擺盤精緻,用紅酒浸泡過後在醃製,所以這入口的味道裡便摻雜了綿長的紅酒味。
煎出來的程度也是剛剛好,嫩滑爽口,輕輕劃下一刀,帶著鮮嫩的血水被送進豔紅色的菱唇中,葉同澤看到這樣的淡漠的楚隨珠,不知道為何心髒狂跳,熱氣漸漸湧上頭腦,他痴迷於這樣的楚隨珠。
彷彿臨危陡峭的懸崖上生長的一株豔麗的,傲然於世的花,冷冷的注視著下面垂涎著望著她的尋花者一般。
楚隨珠斜睨了葉同澤一眼,然後伸腳踩在他的鞋上,狠狠的一碾,“你想什麼呢?”反正肯定是不好的東西,不然不會帶得她也跟著心跳加快,渾身虛軟。
回神的葉同澤苦笑一聲,心神霎時間如冷水澆頭,什麼都清明瞭。
只能說,自己媳婦兒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而顯然,不止他一個人這麼認為。
很快他這個卡座走進來一位服務員,穿著西裝的小哥笑著送上一束玫瑰花,“這是一位男士送給您的,他說您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
沒等楚隨珠接過,葉同澤便冷了眼,“拿回去。”
服務員有些躊躇,但他見楚隨珠只是冷淡的垂下頭,便明白了這位小姐的意思,於是微微低下頭,“很抱歉,打擾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