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沉的音調，在耳邊響起。
每一個字，都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戳在衛子風的心口窩。
“娘……”
他想到從小到大發生的種種……
怨不得老孃從小就將他打扮成女娃娃，他還以為只是自己長得好看。
怨不得老頭子每每看見他，都是那樣複雜的眼神，就算他給天捅出一個窟窿，也從不對動手。
怨不得每一年，二叔都要去鳳陽城探望。
怨不得所有人都對他恨鐵不成鋼……
怨不得……
怨不得……
兒時就有的種種困惑，似乎都在這一刻，解開了。
越想便越覺得痛苦，一時間很難接受現實的衛子風，腳步踉蹌，差點跌在地上。
衛震下意識伸出手去扶，少年的身體卻似乎被一陣風托起，穩穩地又立了回去……
衛震眉頭緊皺成‘川’，下意識在院子裡環視一圈。
也是這才發現，侄兒所住的地方，竟如此簡陋。
他素來不拘泥於這種小事，府裡大事小情，只要紀明珠做的不過分，都由著她一人處理。
他則常年宿在武堂。
以至於今日才意識到，侄兒竟然住在下房。
而且這間房，曾有一名婢女吊死在此處……
大婚不久，衛震便徹夜睡在武堂，紀明珠疑神疑鬼，覺得是一名貌美的婢女在勾引他，所以對婢女嚴刑拷打。
等衛震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婢女已經死了很久……
他震怒不已，差點休了紀明珠。
但被休的女子在這個時代都會被人唾棄，孃家也回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