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行很想上手將小瓷瓶搶下來,可又怕你爭我奪之下,會將它摔碎。
只能抓耳撓腮地指著瓶口,讓面前的無知少年掌掌眼。
此時的他,比起剛剛那個凶神惡煞的索命鬼,更像一個努力討好家長,想要得到糖果吃的孩子。
先不說瓷瓶有什麼寶貝之處,就說它對任君行的影響力,衛子風都覺得十分神奇了。
這瓷瓶或許還是他從這個瘋子手下逃出生天的好機會?
衛子風抓緊瓷瓶,堅決不鬆手。
按照任君行的指示,他想要將堵住瓶口的塞子扣下來,好看看有沒有‘雲’這個字。
誰知道瓶口的塞子,就好像和瓷瓶融為一體了似的,無論如何就是拔不下來。
“你小心點小心點!”任君行的一顆心,隨著瓷瓶在少年手上又抓又摳,緊緊縮起。
生怕一個不小心,瓷瓶就會粉身碎骨。
“你離我遠點!否則我就和它同歸於盡了!”
任君行越緊張這個瓷瓶,衛子風逃跑的機會就越大。
他威脅著,讓他後退。
“別別別!我不動你!我不殺你!只是那個瓷瓶你打不開!需要血祭的!而且必須是我阿姐……”
‘啵——’
任君行的話還沒說完,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響便傳到他的耳朵裡。
只見少年隨意摸了一把脖子方才劃到劍時流的血珠,往老舊的白色瓷瓶口一抹,那個剛剛還無論如何都打不開的瓶塞,瞬間被拔起。
一剎那,芬芳四溢。那是屬於花草樹木獨有的,沁人心脾的香氣。
衛子風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將那瓷瓶湊到眼前一看,瓶口果然刻著一個娟秀的‘雲’字。
而瓷瓶裡面,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裝得藥草?”衛子風拿著瓷瓶,往手心上敲了敲。
除了更加濃郁的芬芳,什麼都沒倒出來。
他不禁有些好奇,眯起一隻眼睛,對著瓶口,往裡面看。
還是漆黑一片,小小的瓶身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眼望不到邊。
“任君行,你不說這是個寶貝嗎?裡面可什麼都沒有……喂,你又怎麼了?”
衛子風眯著的一隻眼睛睜開,正好對上任君行那張驚慌失措的臉。
該怎麼形容他此時的表情呢?
恐慌、震撼、驚訝、錯愕、緊張……還帶著一絲絲無法掩飾的狂喜。
不,不應該說是一絲絲。
震驚過後,他漲紅的臉,瞪大的眼,以及快要飛到天上去的眉毛,無一不訴說著他此時此刻有多麼激動!
“歸兒……是歸兒!你是歸兒!”
衛子風(?_?):“你好好地說人話!怎麼又開始罵人了?什麼龜兒龜兒的!你還是龜兒子呢!”
之前的任君行有多兇,此時就又多溫柔。
那副討好的模樣,像極了再哄一個任性的小孩子:“歸兒莫怕!我是你舅舅!”
“打住——你這怎麼還給鼻子上臉呢?一會是不是就成我十八輩祖宗了?我告訴你啊!我娘是獨生女!老子沒舅舅!”
“不!搞錯了!一定是哪裡搞錯了!你是歸兒!一定是歸兒!否則你的血又怎能開啟乾坤寶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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