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諷力爆表。
看著那張妖孽好看臉龐笑得如此欠扁卻還不惹人生厭,雲沫蘇只得長嘆一聲將頭埋在被子裡不去看這個靠整她為樂的男人。
這麼賤兮兮的人,怎麼就生了這樣一副好皮囊?
簡直是暴遣天物!
只是沒過多久,雲沫蘇又稍稍別過臉,透過被子縫隙去看鬱清持,見他依舊坐在椅子上,只是沒有再笑,而是半闔著眼,一副昏昏欲睡的困頓模樣。
忽然間,雲沫蘇想起之前鬱清持給她留在馬車裡的紙條——
忙。
這男人最近……忙什麼呢?
累到要在她房間的椅子上摻瞌睡?
“想問什麼就問吧。”
似乎察覺到了雲沫蘇的視線,鬱清持開口,卻沒有去看雲沫蘇,繼續保持著那副慵懶模樣。
雲沫蘇被鬱清持突然說話的聲音嚇了一跳,她道:“你是鬼嗎?”
這男人,明明沒看我這邊,怎麼還能發現我在看他?
聽到雲沫蘇這話,鬱清持睜了眼,然後對她翻了個白眼,道:“我只是對痴女、變態這樣的視線比較敏感罷了。”
雲沫蘇:“……”別攔著她!她要打死這個毒舌男人!
揉了揉發脹的太陽xue,考慮到自己只有被鬱清持吊打的份,雲沫蘇不甘不願的放棄了這一想法,然後說回正題:“沒什麼要問的,只是想謝謝你而已。”
說罷,雲沫蘇無奈一笑,又道:“我欠你的,實在是太多了。”
話音剛落,雲沫蘇就看到鬱清持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
怎麼說呢,鬱清持那副模樣就像是開開心心吃著鹵牛肉結果不小心咬到了花椒一樣。
“等一下。”
鬱清持開口,繼而又往後縮了縮,就差沒把嫌棄寫滿臉上了,他道:“你接下來的臺詞不會是什麼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只得對我以身相許——之類的吧?”
“……”
雲沫蘇扶額,然後抓起一個枕頭動作利落的朝鬱清持的頭上丟去,“你什麼時候能讓我多感動兩秒而不是下一秒都想打死你的話,我真的是要謝天謝地謝謝你了!”
鬱清持笑而不語。
見鬱清持露出稍顯輕蔑的笑,雲沫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沉默數秒,似乎想起什麼事,她抱著被子,輕聲開口:“以身相許什麼的……這種話在出門左拐兩百米的酒樓說書先生那裡當老土段子聽聽就好了,真要是去這樣做,或者是認真的說出來,就感覺……太奇怪了些。”
說到這裡,雲沫蘇似乎覺得用詞不妥,她又道:“唔……不能說是奇怪,應該說是輕率。如果只是因為什麼救命之恩啊,亂七八糟的恩惠恩情,將心中的感激錯當為愛情,就把自己一生的幸福與愛情託付出去——這樣的行為,難道不是很草率嗎?”
聽到雲沫蘇的一番理論,鬱清持愣了愣,方才臉上的輕蔑笑容褪去,他右手手指輕敲著扶手,稍有興致道:“這話是誰跟你講的?”
“不是有誰跟我講的,而是我的認知如此罷了。”
雲沫蘇語氣淡淡,她斂下眼瞼,道:“因為很早以前,有個人跟我說過一段話。”
提起“有個人”,雲沫蘇抱著被子的手微微一抖,繼而用笑容掩蓋這一異樣,她道:“那個人說,在很多女孩子的學生時代,男孩子大多表達對你喜歡,或是因為各種或好或壞的理由而追求你的方式,就是給你帶帶早餐,買買禮物,然後有些不知事的女孩子,因為這些早餐啊,禮物啊,錯把感動或是對外人善意的歡喜,當成了喜歡,輕而易舉的將自己的愛情給出去,她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感動,還是真正愛上了對方,實在是太不成熟了。難道那樣珍貴純潔的感情,就只值這幾份早餐,幾個禮物嗎?”